只她不知,自己这副懵懂的样子,落在楚舒玄眼中,又是何等诱人。
他亦是正常的儿郎,成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从前是未曾遇到心仪之人,如今既遇到了,又何必再压制自己?
温香软玉在怀,便有些心猿意马。
楚舒玄并不敢再动作,将她扶起来,叫她坐在一旁,耳尖不自觉红了,又微微笑起来。
他笑起来可真好看。
沈筠曦目光闪闪,小声问:“你……笑什么?”
楚舒玄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没什么。”
本来还想好好问问他的,如今被这个吻打乱了,沈筠曦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和离的话。
犹豫许久,她还是说:“你明日可有空?”
楚舒玄挑挑眉:“你寻我,便有空。”
沈筠曦面颊如火烧,他总是待她特别。
“不……是我母亲,她昨日回家便昏迷不醒,昏睡中一直唤您的名讳。后日我便要陪她去庄子上了,想着若明日您方便,可否去看看她?”
楚舒玄原本是笑的,听她这么说,便又恢复从前的冷峻。他没有看她,伸手,将桌上的茶端起来饮了一口。
这是店里原本的茶,已经冷了。
喜怒无常,沈筠曦有些委屈,声音更小了:“可以吗?”
“嗯。”顿了顿,楚舒玄又说,“原本竹沥这几日就能赶过来,但是有事耽搁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幽深。
沈筠曦并未曾注意,只疑惑的问:“竹沥?”
“杜若的师兄。”
原来是他,杜若说若有他在,便能安心许多。可是时不待人,母亲的身体,已经容不得再拖下去。
这一瞬,沈筠曦便沮丧起来:“若非是我执意闹出事情来,说不准,母亲便能等到杜女医的师兄来京……”
“同你无关。”楚舒玄淡淡道,“其实你该庆幸这时候你闹出来,依着你母亲的性子,宫里迫她至此,你与侯府,她只能护住一样。若没有你这一出,说不准,她便得拼个鱼死网破。”
沈筠曦抬起头,她不太懂,宫里迫母亲什么了?
好多东西,她都了解得不太多,母亲的过往,她非常好奇。就像是母亲对许宏河,全然是恨与厌恶,看不出一丝的爱意缠绵。
还有那位顾三爷与母亲,究竟是什么关系?
可若母亲不喜欢许宏河,当初为何要选许宏河做入赘婿?听闻,连祖父都是反对的,母亲却一意孤行。
沈筠曦心中有千千万万个不理解,她想问,却不知该问谁。
“你是你母亲生命中,最重要的那束光。她曾同我说过,若没有你,她或者,也如行尸走肉一般。”
“我母亲同你说过?”
楚舒玄颔首:“那时候,你还那样小,她将你抱在怀中,与从前的颓废完全不一样。你是她的寄托,也是她所有的期待。”
沈筠曦对母亲的印象,停留在六岁之前。只记得母亲生产之后,便再也不能陪她玩耍了。
她,曾是母亲所有的期待吗?
“九叔,那……”
沈筠曦想问,唤出口的又是『九叔』,她不大好意思垂下头。他们将是未婚夫妻了,而且,刚刚那那样亲昵过,如何还能再唤他九叔?
楚舒玄站起身,似要出门,却在她面前停下来,弯腰低头,将她的下巴微微叹气,在她面颊上轻轻印上一个吻。
“你这样唤我,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