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莹莹也不怕她，只到底不敢那么大声音，探头去附在沈筠曦耳边说：“这个贵人我是记得的，音贵人，抚得一手好琴，当初她一曲惊人，我兄姐听得都回不了神。只是可惜，红颜薄命啊，可见这爱上皇上，可不是件好事儿。”

音贵人……死了？

沈筠曦满脑子胡思乱想，跟着成灵灵到了醉西楼，让人去问，却是没有雅间了。

“罢了，今日不顺，还是早日回府吧。”

成灵灵刚要走，便见有个面熟的侍从过来行礼：“三位小姐，奴家主子在三楼，且请小姐们上楼用膳。”

是靖王的侍从。

成莹莹便嬉皮笑脸，与沈筠曦玩笑一通：“啧啧啧，瞌睡来了送枕头，靖王殿下可真是贴心，连带着我们也有地儿用膳了。”

沈筠曦彻底红了脸，只是心下好奇，他最近不是挺忙的吗？忙到要见面，也只能夜半……

只一向，沈筠曦立刻捂住脸，强迫自己不去想那夜的事情。

成莹莹好奇问：“不是吧，曦儿姐姐，我也没说啥，你怎么害羞成这样了？”

今日楼上只有楚舒玄一人，不过，桌边尚未来得及收拾的茶杯，昭示之前是有客人的。随从手脚麻利，立刻让人将用过的茶盏撤下，换上新的。

沈筠曦少不得道谢：“多谢九叔，今日原本我们只是随意相聚，未曾想到要提前订位置。”

楚舒玄只“嗯”了声，坐在窗前并不多言。

那夜只有星光，看不清他的身形容貌，这会儿倒是看得清楚。说起来也不过半个多月未好好见面，他竟然瘦削如此多，整个人都透著憔悴，眉心纹路深深，似许久未曾舒展过了。

沈筠曦挨着他坐着，鬼使神差，竟伸出手探到他眉间，似乎想要将他紧皱的眉心抚平。

只手尚未抚上他的脸，手便被他握住了。

沈筠曦恍恍惚惚，才反应过来，一下子红了脸：“对……对不住……”

楚舒玄平静的握着她的手，手指还在她手心里画圈圈，沈筠曦更是羞涩难当。

倒是成莹莹，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吓得成灵灵恨不得立刻捂住她的嘴。

楚舒玄今日脾气却好，慢条斯理看了眼成莹莹，并没有责怪之色，反倒是起身：“我有话同你说。”

他的手依旧牵着她的手。

沈筠曦闹了个大红脸，求助的看着姐妹俩，但成灵灵已经拾起筷子替妹妹布菜，连看都没有看好友一眼。

见死不救，算什么好友。

沈筠曦龇牙咧嘴。

楚舒玄回头：“嗯？”

沈筠曦立刻闭嘴，乖顺跟在他后面出了门，也并未远去，只是去隔壁雅间坐定。

“你母亲可还好？”

那是靖王的庄子，原本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靖王。不过他像是极其忙碌，大抵也没什么空闲去关注母亲与顾晋庭吧。

“庄子上递回来的信，说是好多了，母亲已经能在院子里走动了。”

靖王颔首：“如此便好。”

相顾无言，沈筠曦的手还在他手心里，竟也不避讳人。

“九叔……”

“曦儿，我……”

二人同时开口，都是愣了，沈筠曦赶紧收回手，紧张的缩进袖子里：“那个……九叔您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