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老远,沈筠曦还没回过神,良久才反应过来。他说什么意思?她想要什么了?
皇位?
沈筠曦赫然,所以,他方才这话的意思是,要为她夺位?
她满心恐慌,因着前世以及每次见到许宏河是脑海里的文字,她想当然以为,靖王也是乐意当皇帝的,毕竟那是万人之上的位置。
而她也细心观察过,靖王比得辰王兄弟两个,更合适这个位置。
但是她从未想过,靖王夺位是为了她。
那也不对啊,前世她是早亡的太子妃,他怎可为了她……
沈筠曦腾的站起来,脑中一片清明。
那时候她从高楼坠落,艰难爬到靖王面前,握住他的鞋子。她记得她求他,求他洗清忠原侯府的冤屈。
难不成前世他是因她……
不不不,不可能,前世他们可没有今生这样的交集。
沈筠曦一颗心怎么都静不下来,回到隔壁的时候还有些恍惚,抬眉只看到成家姐妹用过了膳,坐在一处说话。
她下意识问:“靖王呢?”
成莹莹十分好奇:“他不是与你同去了吗?”
所以,刚刚他离开之后,并没有回这儿来。大抵是先走了吧。
沈筠曦胡乱点头,惊魂未定坐在桌前,也没什么胃口用膳。
“曦儿,你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成灵灵一壁给沈筠曦布菜,一壁关切的问。
成莹莹倒是嗤笑一声:“得了吧,她能有什么事情?我从前就说,她对靖王不一般,整天跟什么似的当靖王的小尾巴。如今马上就要当夫妻了,可不得时时黏在一起。”
“莹莹,休得胡说。”
成莹莹也不惧,手撑著脸感叹:“成双成对的人啊,如今,可就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了。”
成灵灵伸手去拎她的脸:“你才多大啊,这张嘴不说话就受不了是吧?我今儿非得撕烂了不可。”
……
转眼便到了月底,是庆安郡主在郊外庄子上设宴,宴请各府的夫人小姐赏花。
这只是个由头,实则是皇室放出来的信号罢了。皇上没有女儿,其他的公主都不得宠,如今皇室公主郡主里,最活跃的就是庆安郡主了,设宴这样的事情,自然是由她来操持。
如今朝堂局势看是错综复杂,其实已经分明了。楚玉淮的势力,远比楚玉衍大多了,留给楚玉衍的结局,要么是去个穷乡僻壤继续当王爷,一辈子不能回京,要么就是死路一条了。
不过,依著楚玉淮的性子,与楚玉衍斗了一辈子,大抵是不可能留下这位兄长的性命了。
今日这场宴席,大抵便是怀王一党,要给那些从前依附辰王的人台阶,只要不是固执守旧著,便都知道怎么抉择了。
这些,当然与忠原侯府无关,忠原侯是个十岁小儿,不存在站队的问题。唯一麻烦的,便是与怀王亲信许宏河之间的矛盾。
沈筠曦深吸一口气,皇上只是病重,并未亡故,这时候,许宏河应当还不怎么敢动她,再则,她好歹是将来的靖王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