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你父亲!”许芸柔满脸愤恨,她以前厌恶沈筠曦,压根不想承认沈筠曦是姐姐,是父亲的女儿。可这会听沈筠曦这么说父亲,她气得发抖。
父亲是神一样的男人,父亲最是温柔可亲,父亲……视她如珍宝。
沈筠曦怎么能这样说父亲呢?
“我父亲?”沈筠曦冷嗤,“我无父!狼心狗肺之人,不配为我父亲。当初为了入赘侯府,他跪在侯府门口三天三夜,说什么未婚妻室李如梅早已退亲另嫁他人……这些事,在场的夫人,应该有些人知道的吧?”
庆安郡主点头:“不错,那事儿我知道,闹得满城风雨,我还笑话过沈曼眼光不咋地,这样的男人,竟然也接受,给我我可不接受。”
许芸柔整个人摇摇欲坠,倒是荣飞燕来得快,将她扶住皱眉说:“沈小姐勿要太过分,那是上一辈的恩怨,何必拿出来刁难柔儿?”
“刁难她?配吗?”
许芸柔瞪圆了眼,她说她不配?
沈筠曦摆手:“不过,荣小姐说得不错,上一辈的恩怨,我纠结那么多作甚?许宏河已经被我母亲休弃出府了,他在外头养多少个外室夫人,娶纳多少妻妾,也早同我毫无干系了。”
话语掷地有声,一时间大家都安静下来,都看着沈筠曦,这个十六岁的少女。她们有些恍惚,似乎不久之前,这少女还是安静腼腆内秀的,连话都不敢大声说,同任何人碰到都只会脸红。
现在,她身上,仿佛闪著光,因为,她一直在维护自己的母亲。她不觉得丢人,似乎只恨自己太年轻,不能好好的护住母亲。
“哈哈哈,曦儿真棒。”庆安郡主毫不吝啬夸奖,又与其他夫人说笑,“真是可惜,我怎么没生出这么个优秀的闺女来?”
众人便也都夸赞起来。
地上的三位农妇瑟瑟发抖,想退下也不敢,只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沈筠曦径自走过去,从头上摘下三根珠花递送过去:“说得很好,给你们了。”
“多谢贵人,多谢贵人赐赏!”
三个农妇都高兴坏了,这样的珠花,在贵人眼中不值当什么,但对于她们来说,最少可以换几十两银子呐。
沈筠曦却不让她们走,又问:“可知那姓李的人,庄子在何处?”
“就在南边,庄子不大,但是地方不错。跟咱们村离得近,所以去街上的酒馆,时常能遇着。”
沈筠曦若有所思。
许芸柔却急急忙忙赶过来:“你想做什么?那是我父亲的庄子,同你有什么干系?”
沈筠曦原本,是蹲下来与三位农妇说话的,这会儿站起来,她身量比许芸柔高半个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李如梅以下犯上,靖王殿下下令处死。可是,若有人窝藏死罪者,该当如何?”
成灵灵是大理寺卿的女儿,对这些最是清楚,当下朗声道:“藏匿死罪者,以造反论处,格杀勿论。”
许芸柔哪里还受得住,整个人都瘫软下来,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