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夫人张张嘴,想问沈筠曦有什么仇人,可这些话,不用问她都能知道。那许家与沈家如此不睦,除了许家,还能有谁?
她立刻站起来:“我去一趟许家。”
沈筠曦沉吟片刻,摇头说:“不对,应当不是许家。朝堂动荡,许宏河现下,恐怕分不出时机来对付我,而许芸柔没那么大的能力。她是想害我,但今天被我打得措手不及,她也没时间去想怎么害我。”
许是她坦诚,詹夫人到底也没有说出任何责怪的话,只问:“还能有谁?”
有谁呢?
沈筠曦的脑海里,浮现出荣飞燕那个狠毒的目光。
可是,荣飞燕可不像是个为了好友,会主动出头作恶的人。即便身为许芸柔的好友,荣飞燕也不该对她有那样大的敌意才是。
难道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干着急了一会儿,便又有人过来行礼:“小姐,是靖王府的侍从来传话,说是让小姐勿要着急,詹小姐无事。”
就这么一句,詹夫人激动得站起来:“音儿无事?她现下在哪里?在靖王府吗?”
但是那人也仅仅是传话,并不知更多的消息。
沈筠曦安抚著:“夫人别担心,靖王殿下既然让人这么说,便一定无事的。夫人且先回府,詹小姐无事之后,很快就会回府的。”
詹夫人点点头,谢过了沈筠曦,又急急忙忙回府了。
沈筠曦回院子里,整个人还是懵懵的,头也疼得厉害。她今日太累了,虽则休息了近一个时辰,但醒来后又发生詹小姐的事情,脑海里的东西太多,精力也跟不上。
翠竹见状,赶紧拿了痰盂过来,沈筠曦立刻便将晚上用的膳食全都吐了出来。
“小姐,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沈筠曦漱了口,靠在榻上摇摇头:“不必,就是累著了,休息会儿便好。”
“不如奴婢伺候您洗了歇下?”
“我想等等消息,确定詹小姐没事,我才能安心。”
如此又等了一个来时辰,拂柳才回来,见沈筠曦没睡,她一愣:“姑娘,不是早就有消息说詹小姐无事吗?您怎么还没歇著?”
“先前睡多了,现在睡不着。怎么样?詹小姐是出了什么事情?”
拂柳蹙眉:“府上的车夫闹肚子,让他舅兄过来顶替了一回。许是不识得京郊的路,当时车马太多,道路拥挤,他原想着抄近道,不知怎的就赶错了路,将车马赶到附近的萧山去了。”
萧山不是大山,只是小山坡罢了,而且有座香火旺盛的庙宇在那儿,倒也不算是偏僻的。
“后来路过一块池塘的时候,马儿受了惊,将马车冲到池塘里去了。”
沈筠曦眼皮子一跳:“詹小姐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