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曦略略想了想便明白，成灵灵快要十七了，原本明年小选之后，再等两年，就能嫁到康郡王府。但现在皇上病重，还不知结果如何，不论如何，这小选一时，都是要耽搁的。

楚风是世子，亲事要么点选要么赐婚。这时候，就算给康郡王妃几个胆子，也不可能去太后皇后面前请赐婚啊。

她伸手握住成灵灵的手：“楚世子是好郎君，必不会负你。”

成灵灵愣了愣，反应过来却笑起来摇头：“我并不担心这个……前次相见，王妃送了我一把玉如意，是康郡王府一直传下来的，传给历代长媳之物。”

这就是康郡王府的诚意了。

沈筠曦疑惑：“这是喜事，你兄长与你等于都定下了，这样的喜事，缘何还如此不开心？”

成灵灵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倒是成莹莹冷哼一声，说了出来。

“顾家出了事。”

沈筠曦眼皮子一跳，顾文渊是楚舒玄的左膀右臂，楚舒玄有那么个心思，顾文渊作为兄弟不可能不帮他。

难道是这事儿出了岔子？

还是顾晋庭？顾晋庭对外说是游历，其实他现在在靖王的庄子上，与母亲在一起呢。

不会是这事儿被人泄露出来了吧？

成灵灵解释：“是顾二郎出了事，就是上次，我们偷听到的消息，顾二郎与妓子……有情。”

沈筠曦有些着急：“被人知道了？顾二郎也是胆大，太不知收敛……但说起来，这也不是个顶要紧的事情，勋贵之家亦是有人在外头养妓子的，不过是麻烦了些。如今顾二郎并未入朝为官，顶多是顾国公被人弹劾管家不严。”

上次因为宁儿厌胜之术的事情，沈筠曦与国公夫人见过面，对她的印象挺不错的。又因着顾晋庭的事情，她心中不自觉，将顾家划做自家人，当然不舍得顾家出事。

“还不是邵婉玉，她可真是让人开了眼了，平日不显山露水，出手就是这般狠辣！为了嫁给顾二郎，她还真是费尽心机！”

成莹莹与邵婉玉不对付很久了，这次说起来，依旧是愤愤不平的。

成灵灵细细同沈筠曦解释：“顾二郎二十二三了，早该是做亲的年岁，如今皇室有些乱，皇室各个宗妇便有些着急，想提前给家中女郎相看。顾二郎为人随和又生得俊朗，便有不少往顾家递话的。”

这是情理之中，沈筠曦点头：“但是，观顾二郎的意思，他一心喜欢那个女人，恐不肯接受亲事吧？”

“不错，正是这样，听闻顾二郎与父亲兄长吵了一架，便是不乐意成亲……”成灵灵低头说，“恰逢这时候，有人往顾家递了消息，将顾二郎与妓子有情的话，给传出来了。”

暂时不想成亲，与只喜爱妓子，是两回事。

沈筠曦连忙问：“是邵婉玉做的？”

“彼时不清楚，毕竟顾二郎虽小心，但恐怕也并不止邵婉玉一人知道这事儿。反正闹出来之后，顾家就乱了套，顾夫人逼着顾二郎将那女人弄走，并立刻定亲成亲。”

“不过，顾家虽然逼着顾儿郎定亲，但却知儿子的过失，亲事便只往低门里寻，且……都会偷偷递话，并不强求。我家，便被寻过。”

沈筠曦反应过来，顾家往成家求亲，自是求的成莹莹。

虽说不算厚道，但肯不顾自家名声，将话都说明白了，也算是顾家诚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