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翠竹进屋伺候沈筠曦,见她醒了只趴在床上发呆,好奇问:“姑娘在想什么?”
“我在想,志宁郡主去看望我娘,怎么就留在那儿了?”
翠竹笑着说:“那儿有竹沥和杜若,说不准他们妙手回春,救了志宁郡主的性命,这才耽搁了。”
“若当真如此,怎的没有递消息过来?”沈筠曦喊来拂柳,“最近庄子上回来的消息,都是说母亲很好吗?”
“三日来一次消息,昨日的消息说是一切都好。”
“提没提志宁郡主?”
拂柳愣怔片刻,这才觉出异常:“未曾……而且,似乎一直都未曾提过志宁郡主。按道理,我们提前给庄子上去了消息,说是郡主要前往看望县主的,怎的回来的消息,永远都是那几句话?”
沈筠曦一下子惊住了:“我要去看看母亲。”
翠竹连忙按住她:“姑娘,您不是说,王爷让您待在京城,最好是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吗?”
“可是……”
拂柳亦道:“许是当真没什么事情,庄子上才没细心传递消息过来,姑娘且等等,奴婢这便让人快马加鞭去一趟。”
她自退出去安排,可沈筠曦的眼皮子一直跳个不停。
翠竹连忙安抚著:“姑娘,那是靖王的庄子,靖王的人手都在那儿看着的,咱们侯府的侍从也在,还有老侯爷从前的暗卫,姑娘不必这般紧张。”
沈筠曦心乱如麻,点点头说:“但愿我是胡思乱想。”
心中的事情太多,一会儿是朝堂上,不知道靖王如今如何了。一会儿又是许宏河前世的虚伪可怖,许芸柔永远伪善的模样。一会儿,又是顾文渊满身是伤的模样,仿佛在向她求助。
她心乱如麻,却没办法解决,只问翠竹:“你说,顾文渊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靖王他……知道吗?”
“即便知道,靖王总不能……插手这些吧?何况如今皇上病重,又有外邦使臣过来,靖王殿下应该也是忙得不行,哪里有空……”
不是这样的,沈筠曦知道不是这样,靖王那个人看似冷漠,其实很重情的,顾文渊是他的好友,他怎可能放任不管?
她……能帮他做什么吗?
沈筠曦茫然许久,又一个激灵:“昨日,顾文烁说,顾家要弄死那个女人?”
“嗯……”
沈筠曦踌躇片刻道:“去问问侯爷在做什么。”
今日沈筠宁休沐,但他自觉,在家中也勤勉不歇。
沈筠宁关切的过来,还一脸茫然模样:“姐姐怎的了?姐姐眼睛怎么这么青,可是昨夜没有歇息好?”
“宁儿有没有不舒服?可是想念友人?不如姐姐替你,去将顾家五郎与六郎接过来陪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