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曦红了脸，索性背过去不理他：“你来做什么？”

“想你了，就来了。”

楚舒玄的声音有些哑，把沈筠曦往里头挤一挤，拥着她的背，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呼吸有些深，但更多的是疲惫。

沈筠曦心软了，低声问：“最近特别忙？”

“不忙了，仇报了一半。”

沈筠曦知道他说的是公子羽，她顿了顿问：“你早就打算动手？”

“前些年，我作为使臣去过一次大庆。”

这个沈筠曦知道，母亲就是因此耿耿于怀，大庆对于沈家来说是仇敌。可靖王竟然可以放下这样的仇恨，出使大庆。

“给师父行刑的，正是公子羽，所以，我当时过去，就是想要对付公子羽。那时候我太年轻，考虑也不周全，未能成功。”

原来，他去是为了报仇。

沈筠曦整个人都僵住了，不是母亲以为的，他与大庆冰释前嫌。祖父的死，母亲没有释怀，他也从未释怀过。

感受到沈筠曦突然的僵硬，楚舒玄有些诧异，轻轻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沈筠曦翻身对着他，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你为什么不说？”

“说什么？”

沈筠曦深吸一口气，靠近他，在他唇边吻了吻，鼻子有些酸，声音便带了哭腔：“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告诉别人。可是……你这样谁会懂你的想法？被误会了，你也不知道解释。”

她的主动，让楚舒玄十分开心，连日来的疲惫似乎一扫而空。他搂住她的腰肢，心中涌起悸动来，有些心猿意马。

但她的哭，又让他多了几分清醒：“我……不在意那些。”

“那我呢？”

楚舒玄顿了顿。

“我也是人，也不懂你。你不说，我便只能猜。可是大抵，我是个喜欢往坏处想的人，我会觉得是我不好，我不值得让你相信，让你……”

楚舒玄低头，吻住她的唇。

许久，才松开她：“你是唯一的那个。”

黑夜，他看不清她的眼眸，可无端端，就觉得她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好像就这样看着他。

果真不能与她在一起太久了，她将是他的妻，但现下，还不是。

楚舒玄翻身想要起来，又顿了顿，想起她的话，他低头在她额上印了个吻：“曦儿，有点热。”

“嗯？”

他笑起来，在她头上揉了揉才起身，有些事情她不懂，他也没办法告诉她。等成婚之后，再慢慢教。

“本来，我是打算在他回去的路上动手，一切都安排好了。但你母亲约他见面，让我改了计划。”

说起公子羽，楚舒玄的嘴唇就有些冰冷，“他觉得自己很冤枉？可当初与楚舒敏合作的，就是他！大庆的皇帝反对，他就先斩后奏。我怎么可能放过他！”

这是，在同她解释吗？

楚舒玄又说：“那天是最好的时机，楚玉淮猝不及防，会想要将一切推到沈家与大庆的仇恨之上。但楚玉衍盯着他已久，怎么可能放过？我就是，要将这场戏做足，将当年的事情，全都翻出来！”

他头一次，同她说这样多。她其实并不太懂，她相信他，所以那日，才会第一时间安抚母亲，说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