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顾家的事情,如今京城最要紧的,就是大周与大庆的关系。大庆王爷死在大周,就算抓出凶犯,也不能交差了事。
依著辰王的意思,是主动求和,送去美人与贡品,当然,凶犯也一并送过去,看大庆如何要求。
而怀王则认为,应该立刻让荣将军点兵,不能长大庆气势。
就在朝堂大殿之中,两个王爷吵得不可开交。为了这个问题,他俩已经吵了半个月,之前只是让各自的拥护者你来我往交锋,这会儿竟然不顾体面直接开吵,若非是后头的官员,他俩能打起来。
“楚玉淮,你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让荣将军点兵?难道是想拥兵造反吗?”
“怀王殿下休要倒打一耙,如今能抵御大庆的,只有荣将军!”
“本就是你怀王做错了,若非是你要送美于公子羽,岂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许芸柔说不准,就是受了你的教唆,你……”
“胡说八道,两邦相交尽地主之谊时,你在做什么?你什么都不管不问,现下出了事,就让我背锅?我告诉你,妄想!”
内阁老臣没办法,拱手对靖王道:“靖王殿下,此事,还得要您拿个主意才好啊。”
楚舒玄慢条斯理看了怀王与辰王二人一眼,这才开口了:“此事若主战,大周国力不盛,且皇上病重唯恐天下乱之,让旁人占了便宜。”
“难道就对大庆俯首称臣?”楚玉淮立刻问。
楚舒玄又慢吞吞摇头:“我大周这么多年休养生息,国泰民安,可不是为了给他国称臣的。”
老臣:“那这……该如何是好?”
楚舒玄做沉思状,许久才说:“辰王所言示好,若太过卑微,则易引起他国轻视。”
“皇叔,不如由侄选能言者,送赔礼直大庆,必能将此事转圜。”
楚玉淮在一旁听着,恨得牙痒痒,他慢慢觉察,不知什么时候,楚玉衍这阴险狡诈的东西,竟然巴结上了靖王!
靖王一向不问朝政,如今出面,也不温不火。而且靖王仇视大庆的事情,从上次宴请公子羽便可见一斑,如今缘何不主战?
不是不主战,只是分明已经倒戈到了楚玉衍那边了。
楚舒玄听了这话,倒是缓缓点头:“这个法子也不是不可,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大庆不认可,又该如何?或是他们的胃口太大,我们焉能处处满足之?”
“那……皇叔可有妙计?”
楚舒玄冷哼一声:“孤能有何计?孤不爱管这些……”
众大臣便纷纷跪下,表示靖王乃皇帝亲自抚育长大,如今皇上病重,需得靖王操持朝政云云。
楚舒玄沉默一会儿,长叹道:“你们既然对孤寄予厚望,孤又怎能放著皇兄的江山不闻不问呢?这样吧,未免大庆不满我大周行事主动出击,我们礼数周到之余,也不能不防,便……招裴将军点兵,只守不攻!”
大殿上一片寂静,便是辰王与怀王两个,也露出惊讶神色。
裴将军是沈烈的副将,草莽出生却凭一己之力坐上二品将军之位。后来被皇上派到边防驻守,一去已有六年。
他们都快忘了,还有裴将军这样一个人。
还未等人有异议,楚舒玄站起来:“今日便到这里吧,孤得要陪皇上去了。”
楚玉衍连忙跟上:“皇叔,侄也有几日不曾伴驾……”
“朝务繁忙,你们兄弟二人可莫要忘了主次。”楚舒玄丢下一句话,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