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了,睡吧。”
沈筠曦其实没睡着,她睁着眼看着床幔。天下的男人都是这样吗?可是驸马呢?迎娶了公主,便不能纳妾,可他们恐怕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前世她还遇到过一个女人,那女人虽是商户,但因为有钱,相公便不敢纳妾。
所以,女人有了权和钱,便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是不是?
第二天一早沈筠曦先去看沈筠宁,刚到院子里,就看到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指著另一个小厮责骂。
“这么点活都干不好,今早不许吃饭,把长廊全都擦干净了,听到没有?”
“是……”
沈筠曦驻足,顿了顿,才发现那擦长廊的小厮,正是那日替许宏河撒谎的随从,好似叫做李留。
李留被训斥过,头也不敢抬,赶紧去提了桶,拿着抹布擦长廊。
管家嘴里骂骂咧咧,一回头,连忙行礼:“大小姐好。”
“宁儿可好些了?”
管家连忙点头:“回大小姐的话,侯爷出去了。他说身子好了,要去武场练功。”
京城里有专门的武场,供世家子弟练功切磋所用。
“他哪里这么快就好了?”沈筠曦蹙眉,也只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罢了,随他去吧。”
转道去了正院,一进去,就看见丫鬟们喜气洋洋忙碌著。
小丫鬟机灵,见到沈筠曦就上来行礼:“大小姐,夫人醒了。”
停了先前的药之后,沈曼昏迷了几日未好。新来的乔神医重新开了方子,但一直未见成效,沈筠曦还担着心,琢磨着要不要重新换大夫,没想到母亲就醒了。
“娘。”沈筠曦也不敢大声喊,急急忙忙到了卧房,果然见着沈曼靠坐在床上,乔神医正拿着银针,在扎她手上的穴位。
前世今生,沈筠曦几乎是没怎么见过沈曼醒著。她的母亲,永远都是骨瘦如柴,面色或是苍白如纸,或是潮红得不正常,眼神也是永远的浑浊不精神。
这还是头一回,沈筠曦在母亲眼里看到光芒。
“娘,您醒了?”
沈曼慈爱的看着沈筠曦,等乔神医收了手,才微微扬手:“我的曦儿……”
沈筠曦快步走到沈曼身边,将头靠过去,却也不敢用力靠,只轻轻的依著。
“曦儿长得好快,都是大姑娘了。”
沈曼的手轻轻抚摸著沈筠曦的头发,只三下,手又无力的垂下去:“娘太无用了。”
“不,娘怎么会无用?娘现下醒了,往后只会一天比一天好的。”沈筠曦回头看着乔神医,“乔大夫,您说是吗?”
乔神医写了方子,听到这话笑着点头:“大小姐说得不错,夫人会越来越好的。先前的方子用得猛,夫人醒了便得要换了,现下按照这张方子抓药,还是一天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