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院子,沈筠曦扬手,命人将府内的大小事务都交上来。
方嬷嬷带着丫鬟,事无巨细向她禀报这两日的事务。
“西院那头,老夫人已经差人来闹过几次,说她是侯爷的亲祖母,斥责姑娘与侯爷不孝。不过奴婢都给挡回去了,未曾让他们占一厘的便宜。”
“不过,奴婢打听到,许小姐那儿,还是得了不少的好物。”
沈筠曦闭着眼躺在椅上,点点头:“嗯,九年来,那边一应的支出都是侯府出的,许宏河拿着侯府的一切,得了那样多的好处,就算这一次吐了大半出来,剩下的那部分,也够那边过好日子过许久的。”
翠竹有些气愤:“是啊,就这样,老夫人还来这边闹腾,真是好笑。”
“有何好笑的?他们吸血吸习惯了,侯府从前对他们是予取予求,如今突然什么都不给了,他们自然难受,就像是我们抢了他们的东西一样。”沈筠曦目光冷冷,“不过,李氏贪图富贵,李氏一族都是如此,放著这么好的地儿不待,要他们回那穷乡僻壤去,你们说,他们会甘心吗?”
“姑娘是说,要将他们都赶出府?”
“可是目前我没办法将他们赶走,只会徒增话柄。这就是长辈与晚辈的区别,明明他有过错,我却为名声所碍,无可奈何。”
沈筠曦垂眸,就算不替自己想,也得替宁儿好好想想。
“不要紧,循序渐进,他许宏河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大胆的,不也是一步一步,才将侯府的东西偷了去?”
翠竹眼珠子一转,明白过来:“所以姑娘,是先要干掉老夫人?”
沈筠曦抬眉,好整以暇看着她:“冒冒失失,我是怎么容忍你到如今的?”
翠竹脸一红,吐了吐舌头:“奴婢是急姑娘所急,不是冒失。”
“行了,我这些时日未曾歇息好,你让厨房准备一些益气养神的汤药。你且亲自盯着,休要让人钻了空子。”
翠竹连连点头,立刻便出去办。
方嬷嬷犹豫着问:“姑娘意欲何为?”
“关门。”简单的两个字,从沈筠曦带着讥讽笑意的嘴里吐出来:“狗若是进不来,你说,急的是狗,还是狗主人?”
忠原侯府的护院这些年,都听许宏河的调令,只有少部分人更忠心于东院这边。但是,他们的月银,都是东院来给的。
而这里是沈家,许宏河可没有资格安排护院。沈筠曦只将那些不清楚谁才是主子的人都给换了,就成功的将李家给挡在外面。
方嬷嬷犹豫着又问:“姑娘便不怕那边狗急跳墙?”
“若是前怕狼后怕虎,只会步步退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是要整他们,我乃忠原侯府的小姐,难道还怕几个外人?他们若是敢拿李氏的亲眷说话,我便敢将李氏与他们一同轰出去。”
不怕不闹,就怕闹得不够狠。
沈筠曦昨夜未曾歇息好,又发了一场高烧,今早回来也没好生歇息,这会儿疲惫得不行,交代完事情,就靠在贵妃榻上睡着了。
方嬷嬷拿着毯子给她盖好,悄没声出去了。
一觉睡到下午,沈筠曦惊醒过来。
“方嬷嬷?拂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