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衍心中更堵,楚风是皇室子弟,算是他的堂弟,让一让也无妨,顾文渊算什么东西?也值得他让?
他抬眉,恰好看到皇叔似笑非笑的看过来,他一个激灵,立刻起身,多让了个位置。
看台的暗藏机锋,备考处却是瞧不见的,比试的贵女们已经开始分组了。
第一场比试的,是琴。贵女们两两相对,分出胜负之后在两两相对继续下一轮。
音律是京城贵女人人都要学的东西,报名的人最多,往常每年的比试,都有十数人报名。而今年因为沈筠曦报名,也多了几个原本觉得没必要凑热闹的,起著哄一起报了名。
今年抚琴一项报名者,有二十一人。
恰好,就多出一人。
许芸柔是五届第一,按道理是她免试,只用参加最后一场即可,但她“贴心”的上前,牵住沈筠曦的手。
“姐姐莫要怕,我与你同试,到时候你跟着我弹就可以了。”
去年,也是这样。许芸柔看着是好心,毕竟第一轮就被刷下来的有十人,这十人是不必相互比试的,自是没有个最差的出现。
但是,许芸柔乃第一,而沈筠曦最差,两人高下立现,沈筠曦哪里跟得上许芸柔?只须臾间便落了下风,成了在场之人的笑柄。
沈筠曦懒懒的说:“今年多出一人,若我同你比试,倒有一人被排除在外,不大合适。这样吧,你们先比,我直接比最后一场就可以了。”
贵女们都露出鄙夷的神色,这沈筠曦去年的脸丢够了,今年还知道迂回,不敢第一场就跟许芸柔比。但是这样拖延又有什么用?前面即便不比试,最后也是同许芸柔比,丢脸的还是她。
成灵灵的琴技不错,见状连忙上前,小声与沈筠曦说:“曦儿,不若我同你比?”
她是真的好心,打算比赛时放一放水,不叫沈筠曦输得太难看。
沈筠曦依旧摇头,环视一圈:“怎么,非得要我比第一场?还是说,你们怕了?”
抚琴的比赛,只有第一场刷下来的人,不再进行第二轮。后面的人,却是要评出一到十一的等级。也就是说,沈筠曦如果没拿到第一,是还需要同其他九个人分出胜负的。
此刻她这样有信心的这么说,在场的贵女都不相信,但仔细一想,她们水平相差不大,比试起来有意思些。而又有几个跃跃欲试,觉得今年进益很多,可以试着挑战许芸柔。
若让许芸柔最后上场,她们的机会,不就少了很多了吗?至于沈筠曦,让她最后比试,也让她最丢脸。
于是,报上去的时候,大家一致同意,让沈筠曦成为那个幸运者。
这个消息传出来,两边看台上的人都窃窃私语。右边坐着的,多是各家的夫人,都知道沈筠曦的能力,看向她的目光,便都带着鄙视。
反正她也不重要,以前嘛,她虽然没能力,但好歹是侯府嫡女,又安分守己,也有不少夫人盘算著家中没能力的幼子或者庶子。可今儿瞧见她张狂的样子,夫人们则甚是不喜,直接将她排除到儿媳候选人之外了。
比试正式开始,第一轮都是同样的曲目,很快就分了胜负。同许芸柔比试的,本就是个琴艺不甚出众之人,失败了,她也落落大方,拱手行礼,宠辱不惊的态度,倒是引得大家高看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