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瞪圆了眼，一时间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待得出了门，庆安郡主方哈哈大笑起来，指著沈曼道：“没想到你病了这么多年，脑袋还这样灵光，谁人能占你半分便宜？”

“怎的，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想着占我的便宜？”

庆安郡主捂著嘴偷笑：“高家那蠢妇我早就看不下去了，一天天的当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妇一般，开口闭口什么内训啊，女诫啊，当天下的女人都是傻子不成？”

便也有夫人劝说：“郡主，您膝下只得三个儿子，自是不怕，咱们可都是有闺女的呀。”

“那你们继续回去，同那妾室，哦不，同那外室和外室女一起呗。”

祥丰公主也有女儿，已经定了亲事，再过两年便要出嫁了。她拉长的脸这会儿才露出一丝笑意：“说起来，我身边新得的舞姬，正好借势也送给高大人吧。”

沈曼连忙谢过，这才带着沈筠曦上马车离去。

已经快到午时了，沈曼干脆带着沈筠曦去附近的醉西楼用膳。只是马车上，几个人的心情都不好。

沈筠曦抿抿唇，主动问母亲：“高夫人那儿……”

“你别怕，这次公主与郡主都替我撑腰，虽说你名声有碍，但若真的因为这么点事，就瞧不上你的人家，我也不乐意你嫁过去吃苦的。”

沈筠曦赶紧摇头：“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今日这事儿，好似是个局，故意引您下套呢。”

沈曼冷哼一声：“本就是这样，我原本是不想去的，她下了三次帖子，我还以为是为著年初未曾应我的约，想要赔礼道歉，才如此相邀。又想着今日流言纷扰，恐你心绪不佳。倒是没想到，她们合起来做了个局。”

“娘，我有些不明白，冯夫人既然是你的友人，缘何要为著旁人？难道她家要依靠高家不成？”

“高家不足为惧，可是，冯家家主，乃兵部右侍郎。”

沈筠曦有些发愣，许宏河是兵部尚书，这么说冯大人是许宏河的下属，因为这个，冯夫人就要讨好冯大人上峰的妾室？

怎么感觉怪怪的。

沈曼精力不济，虽是闭着眼，可并没有停止思考，继续说：“且，许宏河若入内阁，皇上恐不会另外授官，这兵部尚书的位置自是要让给旁人。”

左为尊，即便左右侍郎同级，但若有升官等，一般是优先考虑左侍郎。这也是正常升官，实际上雷霆雨露，从来正三品以上的官员，总归是皇上同内阁一道拟定的。

沈筠曦见母亲实在难受，不由得心疼：“娘，不然咱们回府，不在外头用膳了吧？”

“难得出来一趟，折腾了一上午又回去……曦儿，娘许久未好好看着京城的风景，你同我一起看看，好吗？”

这里离得醉西楼不远，两个人也没有提前订位置，待得过去的时候，竟然没有雅间的位置了。

掌柜十分抱歉：“今日都已经订满了，若夫人小姐不弃，只能在大堂用食。”

大堂内自是不妥当的，且不说沈曼如今身子不适，大堂不适合歇息。就算是没有不适，显贵的夫人与女郎，也是决计不能当着旁人的面用膳。

“罢了，回去吧。”

沈曼有些失望。

沈筠曦目光微闪，连忙拉着掌柜去一边，小心的问：“今日怎么会这样多的客人？且还有哪个府上的客人没有来的吗？你帮我问问，我娘身体不好，好不容易出来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