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筠曦前世今生未曾爱恋过哪个男人,自是无法将此曲弹到人琴合一的地步。
与此同时,旁边雅间诸位琴夫子正在把酒言欢,屏风后两位琴娘子抚琴技艺不错,在琴夫子的指点下,更是如突飞猛进一般。
长须夫子笑意盈盈:“这般调教下来,此琴才算是能听一听。”
“只是广陵散此曲,原本便只能一人抚一人听,如今竟有些呱噪。”
“对于她们来说,形似已不容易,何必求得神似?”
长须夫子摸摸自己的胡须,侧身去看斜靠在一旁的韵音,便问:“韵音,你乃京城最出名且最年轻的琴夫子,这两名女子的琴艺,你以为如何?”
韵音抬起头,微微蹙眉,他压根未曾细听,自是不能说出一二来。
那长须夫子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对两名琴娘子道:“得了,韵音夫子不肯言说半句,说明你们功力并不到家,且去吧。”
也就是这么会儿功夫,便听得有悠扬的琴声由远及近,只听那曲调中的哀伤气氛,便将人心神一震。几名琴夫子登时没有言语,都在凝神细听。
长须夫子听了两回,方惊诧的说:“虽有不足,但此人技艺了得,老夫便想要去会一会,来人……”
“不。”韵音知道他要去请人过来相寻,问一问那弹曲之人是谁,作曲之人又是谁。“此曲,是我所作。”
“你作的曲子?怎不曾听你弹过?”
韵音垂眸不说话,其实这一首是废曲。当日他在琴室随意所作,本来是要扔掉,但东家不让扔,说是好曲,必能遇到知音。
当日不信,如今,竟是当真遇到知音了。
他苦笑一声,大抵这知音是遇到困难,总弹不出曲中之意吧。
韵音起身,循着琴音走过去,想要观一观抚曲之人。恰好走到雅间门口,就看见另一人大抵,是如同他所想的一般无二。
“东家?”
面前的男人温文尔雅,扬手笑道:“原来韵兄今日亦在,幸会幸会。”
韵音便问:“成兄可也是被此琴音吸引而来?”
“正是,此曲一听,便知是韵兄所作。只是昨日,我还去过琴室,得知那首曲子并未遇到知音,今日所闻,心中难耐,还以为是韵兄您,正在抚琴呢。”
被韵音喊东家的男人,正是那琴室的主人,亦是大理寺卿成大人府上的公子成恒。他原以为是遇到友人,立刻便过来相寻,没想到竟然不是。
“并非是我,此曲,我亦多日未弹了。”
成恒的手将将落在门上,门便被从里面打开来。
一个凶巴巴的小丫鬟,龇牙咧嘴的看着他们:“你们做什么,要在我家小姐雅间门口喧哗?”
韵音见到丫鬟,登时大喜过望,连忙招呼:“翠竹姑娘,原来今日抚琴的,是你家小姐啊。”
屋内的琴音戛然而止,沈筠曦自是听到外头的动静,她迎出来,行礼问安:“琴夫子万安。”
抬头间,便看到旁边男人,正温和目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