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夫人前阵子身子不爽利,今日再见,像是大好了。她笑盈盈进来,上上下下打量了沈曼,说了些吉祥话。
沈筠曦去瞧成灵灵姐妹,见成灵灵依旧是端庄模样,眉心却有些皱着,而成莹莹拉着脸,远没有平日的开怀。
她偷偷拉成莹莹的袖子:“你咋啦?”
“一会儿同你说。”成莹莹小声与沈筠曦咬耳朵。
自是被沈曼与成夫人听见了。
成夫人笑一笑:“我还嫌她们碍事,没想到她们倒巴巴的想要说悄悄话呢。”
“曦儿,带你成家姐妹去玩吧。”
沈筠曦拉着姐妹两个回了院子,见成灵灵还是那副样子,便拍拍她的手:“放心,如今我府上的东院,围得跟铁桶似的,苍蝇飞进来,我都能马上知道。在这里,可以畅所欲言。”
成莹莹立刻跑到榻上躺着,嘟囔道:“筠曦,你知道昨儿谁去了咱们家?那位大名鼎鼎的兵部冯侍郎的夫人,纡尊降贵,去我家瞧我母亲了呢。哼,她这消息,可足足晚了好些日子,我母亲病了半个月,前两日病已经大好了,她才去探病呢。”
这样大的怨气,成灵灵立刻拉她一把:“莹莹,休得无礼。”
“筠曦不是说了嘛,可以畅所欲言。”
沈筠曦倒是好奇:“之前听闻,我们母亲同冯夫人闺中时关系甚好。这些年我娘病重昏迷,怎么你们母亲与冯夫人反倒愈发生分?”
“人家是高官,怎么看得上我们这样小官宦的内眷呢。”
成莹莹依旧是阴阳怪气,让沈筠曦更好奇了。要说官职,兵部侍郎三品,大理寺卿亦是三品,乃同级。无非是冯家乃世家,而成家却是新贵。
但说谁比谁更高贵,似乎也不能这样定论。
成灵灵解释:“都是旧事了,我兄长七八岁的时候,与冯家长子关系甚好,后来有次两个人打闹起来,兄长不小心将冯家兄长的脸划伤了,差点伤到眼睛。这是我家的错,父母立刻带着兄长跪在冯家门前请罪,可惜两家还是因此交恶。”
沈筠曦倒是不曾听说这个,毕竟是旁人家的事情,她虽因与成家姐妹交好,偏心成家,觉得成家无错。但想一想,若是宁儿被旁人家的孩子弄的伤重,她恐怕也不能轻易谅解。
成灵灵又劝导妹妹:“莹莹,母亲一直同你说,这件事是我家有错在先,冯家不肯谅解,我们也不能置喙什么,你往后休要在人前处处讥讽,明白吗?”
“我哪里有讥讽?我只是陈述事实罢了。他家还想怎么样?银子赔了,那冯家小子拿着棍子打了我哥十数下,打得我哥下不来地,我哥一声都没坑。怎么,他家小子金贵,我家哥哥命就低贱些么?总是拿着当年的事说话,小时候谁不是顽皮的?”
沈筠曦云里雾里:“为著两个孩子打架,就闹成这样?”
成灵灵无奈又说:“本来两家没了往来,但至多也只是井水不犯河水。是前两年,我兄长长成,因着学识文采不错,样貌又不俗……冯家一位表小姐,便有些痴迷,偏冯家大少就是喜欢哪位表小姐,这边一来二去,闹翻了。”
“为了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