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畅音阁的贾老板来了。”
孙望星还以为贾辉是来叩谢自己的,当即得意的正了正衣冠道:“叫他进来吧。”
贾辉这边没有行礼,急匆匆就走了进来。
他看向孙望星的表情,有些复杂。
孙望星皱眉,这个贾辉有点不懂事啊,竟然不和自己行礼,难道是欢喜疯了?
想到这里,他皱起的眉毛也舒展下来。
“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这两天卖出多少座?”
贾辉的表情尴尬道:“回少爷的话,一共订出了五千位置……”
下面立即有人赞道:“五千位置,短短两日就能订出这么多,孙兄,这比你之前的戏反响都好啊!”
孙望星矜持一甩扇,自得道:“意料之中罢了,有什么惊喜的,贾老板何必跑这趟呢?”
贾辉见他还在装逼,急道:“孙少爷,咱们是订了五千位置,可是隔壁戏馆订出了整整三万啊!”
三万!
听到这个数字,孙望星猛地拍桌:“这不可能!”
开什么玩笑?京城一共有多少人啊,能订出三万座?
就连名戏《贵妃醉酒》和《薛丁山征西》也卖不出这么多位置。
旁边的狗腿子问道:“难不成是这家戏楼自己炒起来的?”
自己炒起来,就意味着自己制造热度,雇人去听自己的戏。
但贾辉明确的表示:“这不可能,他们的戏馆就在我们畅音阁隔壁,无数人争抢着去定位置,那场面绝不是自己能炒出来的。”
孙望星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什么戏?”
贾辉把戏本递上,孙望星看到这本子整个人都不好了:“是元真的戏?”
元真这出戏,他之前就看过,因为对这纨绔的坏印象,所以孙望星对这出戏没有一点好感。
但他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出好戏。
可那又如何?
元真初来乍到,难道还能比自己有市场。
谁想到元真不光卖的比自己多,还开创了一日破万座的先河!
假的,肯定是假的!
孙望星不住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贾辉道:“孙少爷,你冷静一点,这戏若真无可取之处,是绝对卖不出这么多的,您自己看看吧。”
孙望星一把夺过戏本子,强忍着愤怒看下去。
一页,两页,他终于细细看了一遍这戏本,直到最后结尾,孙望星也觉得意犹未尽。
但他还是猛地一摔书:“哗众取宠,这种全靠血腥暴力支撑的东西也配与我的戏比?真是丢了我们文人墨客的风度,有辱斯文!”
他气的转了个圈:“封杀,我应该让京城文艺社的人立即封杀了他!”
就在他一摔书时,下面一个眼力好小弟直接道:“诶,孙兄,你看这书里也有一人叫孙望星啊!”
“是啊,不说我还没注意,叛逃将士,被将军侮辱……”
孙望星见到这个名字,脸色大变,他刚才只看主线,根本没注意配角。
因为书里有个角色也叫孙望星,在战场当逃兵,还被抓回来和将军苟合。
当时他只觉得自己又不是逃兵,所以直接略过。
现在一想,逃兵不正是影射他们孙家?最后还被逼着和将军苟合!
看到这两个字,孙望星的脸都气绿了。
混账!
元真真是欺人太甚!
自己在京城内上蹿下跳,又是写诗又是写曲,就是为了刷自己的名声啊,现在好了,一曲戏,把他这辈子的名声都毁了。
现在谁看了他,都会觉得和男人苟合。
奇耻大辱!
孙望星怒极:“叫上所有人,我要去六扇门状告元真影射忠良!我堂堂京城之地,怎么可以有这么污秽的东西存在!”
下面的人也瞬间明白孙望星的意思。
看来孙大少是要把这事闹大,逼官府的人出面禁了这出戏啊。
“是,少爷,我们这就去叫人。”他们也看不惯元真这么嚣张。
孙望星冷笑一声:“元真啊元真,想和我斗,你还差点道行!”
……
六扇门的掌事钱程,正坐在畅音阁里听戏。
他本不愿意听这些情情爱爱的戏,奈何他女儿是孙望星的粉丝,非要他来替自己听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