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一缩脖子,连忙道:“有有有,他经常和我们表示对朝廷的不满。”
“是是是,孙家就是大不敬!”
“你们!”孙望星气的猛地后退一大步,他指着这些人,内心十分愤怒。
这些混账,平时跟着他跪着舔着拍马屁,现在一出事,反口就来污蔑自己,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气的刚要反驳,元真就直接道:“钱大人,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口供也有了,咱们是不是能结案了?”
钱程被堵得说不出话,合着自己来就是要看元真审案的?
你直接替我抓人得了。
他摆摆手:“小公爷,请您借一步说话。”
元真心道,我可是小公爷,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
我不要面子的吗?
他下巴点点:“钱大人,事无不可对人言,您还是在这说吧。”
钱程脸上又青又红,最后只能无奈的自己上前,在元真耳边道:“小公爷,大作拜读,我是您这出戏的忠实粉丝,这绝对会是咱们大靖朝近百年来最经典的一出戏,它一定会火遍大江南北。”
元真心道,你个糟老头子还挺会拍马屁的,不过拍再多马屁,该办的案子你也得给我办了。
见元真连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钱程尴尬的挠头。
这小子简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
他只想到,元真不会做那瓮中之鳖,却没想到他能转身成了垂钓人。
“小公爷,我知道您绝不是众人口中的纨绔,却没想到您有这么大的本事。”
孙望星只是想要整你,你却想要干掉他满门,这哪里是一个十五六的孩子该有的报复心啊。
元真笑道:“钱大人可别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这件事和我无关,他撕的戏本也不是我的,而是朝廷的,我之所以在这,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他现在就是咬死了孙望星是对朝廷不满,意图谋逆。
钱程有些无奈道:“小公爷,我知道你想给孙望星个教训,甚至想给整个孙家拖下水,但……这是行不通的。”
见元真还是不出声,钱程只得将话说的更明白些:“孙家是京城的交税大户,这回雪灾,他们更是捐出了一万两银子,被陛下表彰,现在要是闹出孙望星对抗朝廷的事,不是打陛下的脸,说陛下是非不分吗?”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元真也明白,别说孙望星是被自己陷害的,就算他真的对朝廷不满,陛下为了颜面,也不能大张旗鼓的惩罚。
这道表彰令倒成了孙家的护身符了。
钱程叹了口气:“所以,小公爷您想把谋逆的帽子扣在孙望星头上,是行不通的,我这边也不可能抓孙望星,那会让陛下为难。”
“小公爷,您就不看僧面看佛面,放过孙望星也放过我吧。”
元真却笑道:“钱大人放心,我本来也没真想把谋逆这帽子扣实,但他惹到我,总该有点代价吧,所以,钱大人等会只要配合我就好了。”
钱程擦了把汗,内心一震,暗道孙家倒霉,竟然遇见这么一个煞星。
你以为人家是软柿子,实则人家里面全是钢钉。
很快,孙望星也反应过来,从陛下表彰孙家开始,他们一家就多了一道保命符,且不说自己是被陷害的,就算是真的,陛下为了面子,也不会对他们动手。
这样一来,他反而松了口气。
“元真,你确实很聪明,但你还是太嫩了,不懂什么是政治,什么是立场,你想要诬陷我对朝廷不满,这根本就没人会信,也没人敢信。”
“别说我是被你冤枉的,就算是真的,钱大人也会拼命帮我掩盖,而这京城也不会有一个官员敢来抓我,毕竟我们孙家可是被陛下褒奖的忠诚之家,所以,我劝你还是收了你的本事,不要自讨没趣。”
元真见孙望星还洋洋得意起来,更是讽刺一笑,真是蠢货。
刀都悬在脖子上了,你还在狡辩。
他懒得再和这蠢货废话,而是直接摆手道:“去把孙家的家主叫来。”
说罢,元真直接回屋,舒舒服服躺在太师椅上,大山站在一旁给他扇扇子。
见元真敢叫他爷爷,孙望星更是直接笑出了声:“让我爷爷来?元真,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以为自己是谁啊,就是个纨绔罢了,爷爷那样德高望重的人,怎么会来见这个小子……
可孙望星还未腹诽完,外面就传来数道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