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醉醺醺的青年,擦了擦眼睛,终于清醒几分:“您是……小公爷?”
元真好奇:“你认识我?”
“您忘了您之前总来我们这喝酒的。”这醉醺醺的年轻人连忙擦干净个位置,给元真坐。
他抱歉道:“小公爷您别误会,小人刚才不是在呵斥您,我以为齐家的人又来了。”
元真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醉酒年轻人道:“齐家的人贪心不足蛇吞象,抢了我们周家的忘忧阁不说,还要我的倚翠楼。”
元真有些惊讶:“忘忧阁也是你周家的?”
“是啊,小公爷,原来忘忧阁也是周家的,这位就是周家酒业的传人,周怀谦。”玲珑在一旁替这酒醉年轻人解释道。
这醉酒青年,却苦笑道:“周家如今已在我手中断送,哪里还有什么周家酒业……”
“我愧对列祖列宗啊。”
说到这里,他又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元真试探问道:“这里面可有隐情?”
他总觉得周家的衰败和齐家拖不开关系。
周怀谦问道:“小公爷真的要听吗?”
元真点点头。
周怀瑾一想这事也在他心中憋了许久,今天借着酒劲,他就把这一切都说出来。
“我周家原本是京城内最大的酒家,素有‘周家酒,天下尝’的美名,当时忘忧阁和倚翠楼隔着浣溪,遥相对望,生意兴隆,不可抵挡。”
“而我周家也算是京城的富商,可在一年前,却发生了一件事。”
周怀瑾皱紧眉头,似乎陷入了回忆中:“就在这倚翠楼里,有客人喝了我们周家的酒,吐血而亡。”
“官府的人不分青红皂白,也不调查,就直接将我祖父,父亲下入大狱,并查封了我周家的酒楼。”
“京城人人都说,我们周家的酒喝死了人,家里的生意也一落千丈,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来找我,说他能救出我的祖父和父亲,但前提是……我得卖他一栋酒楼。”
元真已经猜到了这人是谁。
“是齐策?”
“不错,正是齐策。”周怀谦有些惊讶的看了元真一眼。
“齐策说他能帮我捞出爷爷和父亲,但换取条件是,我把忘忧阁盘给他。”
“忘忧阁是我周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我不敢擅专,可眼看着爷爷和父亲要被问罪,我几乎就要答应了齐策的要求,谁知父亲在牢中突然传出话,说我们周家这档子事,都是被人陷害的。”
“而陷害我们的人正是来自齐家!”
元真皱眉:“所以,你们的酒是没有问题的?”
周怀瑾激动道:“我们家的酒当然没有问题,周家世世代代都是做这个生意的,怎么可能会闹出人命?”
他眼中愤恨道:“我们周家出事之后,有一个店小二偷偷摸摸离开了,我心觉不对,便派人跟着他,谁知他离开周家后,直接就去了齐王府。”
“就是他在我们的酒窖中下毒!也只有他,才能有这个机会。”
“我知道真相之后,马上去官府鸣冤,可根本没人理睬,就算我散尽积蓄,也没人帮我,那个时候我才知道,齐家人盯上了我们。”
“果不其然,齐家很快就派人来威胁我,要我把忘忧阁卖给他,不然我祖父和父亲的性命难保。”
周怀瑾眼中带泪:“那人正是齐家的管事,我万万没想到,齐家那样的贵族竟然会对我们这种小老百姓下手,为了保全爷爷和父亲,我只能忍痛把忘忧阁卖给齐家。”
“可最后……”他愤愤不平道:“他们根本就没有救我的父亲和爷爷,任他们死在狱中。”
“杀父之仇,我怎能不恨!”
元真瞳孔一缩,他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齐家这是设了个仙人跳,先诬陷周家,再威逼利诱拿下周家的产业,妥妥的空手套白狼啊。
但他们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狠呢?这里面肯定还有隐情。
周怀瑾见元真皱眉,自嘲一笑:“小公爷是不是觉得很惊讶,但更让人惊讶的还在后面。”
“齐家低价收购了我们周家的酒楼后,非但不知足,还上门来要我们周家的酿酒秘方,我不肯,他们便用各种手段,把我周家的酿酒师全部挖走,让我彻底成了光杆司令。”
“我们周家的名声臭了,而他齐家得了我们的方子,改头换面继续大卖。”
元真听后,都忍不住震惊,这手段真是狠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