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工匠只能道:“想必是银矿埋的太深,而燕老王爷没有挖到这一层吧,其实这世界上大部分的金矿银矿都是藏的特别深的,有的人可能挖了一百年,也挖不到一块银子。”
他说的倒也是实话,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金矿银矿都不是挖出来的,而是偶然发现的。
听到这里,冯老爷子更加心动。
但他也知道元真邪门的很,怕这是元真的阴谋。
冯家燕家是被元真骗怕了。
“再派人去查,我要亲眼看见平顶山的银矿,务必确定山上的银矿是真的。”
他的儿子冯则山皱眉道:“父亲,元家防的这么严,咱们派了再多的探子去,也是直接被扔回来。”
“看元家这段时间招兵买马的模样,不像是假的。”
他现在看这平顶山,就像是见到一大块肥肉,垂涎三尺,疯狂撺掇他父亲。
小心驶得万年船。
冯老爷子思来想去,还是开口道:“套马车,我要去齐家!”
说去就去,冯老爷子这边套上马车,就给齐家递了拜帖,他很快就见到了齐宏章。
齐宏章的岁数本来就大,如今受了这几个月的打击,已是须发皆白,看着像个古稀老人。
冯老爷子心中有些鄙夷,齐宏章,亏你年轻时还是个骁勇善战的将军,一个小小元真就给你打击成这样。
竟然好几个月不上朝,真是笑话了。
元明善是在装病,你不会也在装病吧?
冯老爷子到后,假装惊讶道:“老王爷,这才几个月啊,您的头发怎么都白了,这是谁害的?”
“害,我这个岁数的人,有了白发不是正常嘛。”齐宏章不在意的摸摸鬓角。
冯老爷子见齐宏章也不往元真身上聊,只能硬着头皮把话题往元真身上扯。
“您这几个月一直在家,不知外面已经变了天,现在已是元真一人的天下,我们这些老头子被他挨个羞辱,如今就等着您能出山,为我们出气呢。”
齐宏章却无奈道:“事已至此,我拿他毫无办法,怎么去当你们出气啊。”
冯老爷子却加重语气道:“齐老王爷,元真不光是我们的仇人,更是您的仇人,你难道真愿意看他一直嚣张下去,爬到咱们这些老人头上?”
齐宏章苦着一张脸道:“我当然不愿意,可上一次平顶山之争,我费尽心力,还是他的对手,我一个老头子又能如何?就等着再过几年告老还乡了。”
他长叹口气,一直挺得直直的腰板,也弯曲下来,好像被元真打击了所有自信心一般。
冯老爷子冷道:“齐老王爷,您竟这么容易就被他打败了?您想告老还乡,元真未必同意啊,现在他忙于平顶山之事,等他空出手来,不会对付您?”
“不。”齐宏章道:“我和元真的恩怨已经在他放水淹了齐家老宅结束了,一旦我告老还乡,我们之间的恩怨也会就此消失。”
“齐老王爷何等人物,难道甘愿被一个稚子踩在脚下?”
齐宏章笑道:“我这个年纪的人,还会在乎这些?只要能保住齐家如今的地位和子女平安,我啊,就阿弥陀佛了。”
这话倒也是像是一个老人能说出的。
紧接着,齐宏章又道:“再说了,就算我肯出山,现在又有谁肯听我的?当日平顶山之争我可是大败元真啊,又何必出去找不痛快呢。”
确实,自从平顶山齐宏章败了之后,就很少有人再来找他了。
冯老爷子不死心道:“既然齐老王爷不愿出山,那我也不好相逼,只想向老王爷请教个问题。”
“冯老请说。”齐宏章道。
冯老爷子问:“齐老王爷觉得平顶山上的银矿到底是真,还是假?”
齐宏章沉思了片刻,随后摇头道:“我也不能确定。”
冯老爷子问道:“以您的智谋都猜不出那小子的心思?”
齐宏章道:“元真其人,诡计多端,就连我也上过他数次当,所以说不好。”
冯老爷子忍不住问道:“连您都不能确定?”
“可是元家若不是在平顶山发现了银矿,他们怎么能一口气交出八十万两的税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