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山有些担忧,张老爷子对于医术方面近乎严苛,小公爷要真是说错,他一定会硬摁着小公爷道歉的。
小公爷怎么说也是自己的贵宾,更重要的他对元真还有事相求呢。
现在他还没开口,小公爷就要被逼着道歉了,他脸上怎么过得去,又怎么去求小公爷呢?
原来元真几日前在中崚酒家即兴弹了首曲子,谁知这曲子竟在京城广为流传,被众多词曲大家封为经典。
很多贵宾都来追问胡老板,弹这曲子的人是谁,求胡老板设宴,宴请这位古琴大师。
胡德山正想邀请小公爷呢,不想就闹出这种事来。
“小公爷,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胡德山在元真耳边压低声音道:“张老爷子为人最是刻板,他要真的上了手,就是我的面子都不会看的。”
在胡德山眼中,元真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懂的医术,而且元家里里外外也没有学医的人啊。
元真见胡德山和叶无心都是一脸担忧的神情,有些无奈,你们两个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吗?
纵欲过度和疲劳过度他会看不出来?
“放心,我敢肯定,他就是肾虚。”元真一本正经道。
噗!
看到元真这么认真的说人家肾虚,胡德山身后的几个心腹忍不住,直接笑喷了。
小公爷,这么一本正经的揭人家短,真的更好吗?
吴之徽气的脸都绿了,他当即气急败坏的把手腕递给张老爷子,随后装可怜道:“张老爷子,您也看见他是怎么诬陷我的了,我一个大好青年被他诬陷肾虚,名声都要丢尽了,您可一定要帮我平 反啊!”
张老爷子见这吴之徽声如洪钟,体格强健的模样,心中也有几分底道:“你放心,若你真是被诬陷的,老夫一定还你清白!”
随后他一摆手,身后两个小药童就拿出小枕头,放在吴之徽手下。
张老爷子伸手搭在吴之徽的脉上,他谨慎的两只手都把过后,才满意的点点头:“脉象是热脉,疾,数,促,动。”
“热脉?”元真开口问。
张老爷子认真点头道:“是,虽是热脉,却不虚不浮,正常年轻人的脉象都是如此。”
他很有信心,自己不会看错。
元真却摇头,显然对他把脉的结果不敢苟同。
张老爷子见此皱眉道:“怎么,你这小辈难道觉得老夫说的不对?”
见张老爷子来了,不少在中崚酒家用餐的顾客,也是纷纷探过头来,向这边望来看热闹。
见到元真敢质疑张老爷子,这些人先是惊讶,随后眼中满满的都是鄙夷。
“哪来的无礼小辈,连张老爷子也敢驳,你知不知道张老爷子是谁?你就敢上来随便质疑?”
“就是,小辈,我劝你还是不要出来丢人了,张老爷子可是京城有名的中医圣手,无人能出其右呢!”
“就是,人家是何等人物,你是什么人,也敢在张老爷子面前装大头?”
眼看着这些人纷纷围攻元真,叶无心忍不住低声道:“元真,要不咱们还是先走吧!”
她感受着众人的目光,只觉再硬留下去丢脸的也是他们。
“你们想走?”
吴之徽那油腻的声音响起:“元真,你不是忘了刚才自己说过的话了吧,现在想跑,晚了!”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眼瞎的郎中,他怎么能轻易放过?
这回他非要元真也狠狠丢脸不可!
元真却没有一丝紧张的意思,反而淡定的走向张老爷子,直视他的眼睛道:“你确定他是热脉?”
“当然!”
张老爷子梗着脖子,肯定道:“老夫行医多年,会连最简单的脉象都看不出?他这就是热脉,不论谁来都是热脉!”
元真听到这话,讽刺一笑,他这笑声毫不收敛,众人见状都惊呆了。
“不是吧,都这个时候了,他还笑得出?”
“是啊,他在笑什么?难道元真 觉得张老爷子不可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