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席之谦还是有些痛心的,他这几日派去的心腹,无一回来,这说明什么。
人已经死了。
元真那边显然已经防备起来,而元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中,组建出一伙暗卫,足见他是个不好啃的硬骨头。
这下,席之谦再也不敢小看元真了,这小子可邪门的很。
想到这里,他还是道:“就算这条路有半路烂尾,或者坍塌的可能,咱们也不能放任他继续下去,一定要想办法给他制造一些麻烦。”
“只要咱们缠住他一日,他就会耗费一日的人力物力。”
下面众人听后,都觉得有礼,但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他们也学元真炸山?可他们也没有炸药,就算有,他们就不怕元真转头给他们的府邸炸了?
派兵去找他们的麻烦?这也不行,师出无名啊。
而且元真那边围的铁桶一般,你想灭他们,别先被他们灭了,就好笑了。
想到这里,席之谦看向稳坐在后面的宫巧儿,恭敬问道:
“不知宫小姐可有办法?”
他的年纪都能当宫巧儿的爹了,但是对待宫巧儿还是像孙子一般。
其实席之谦对这位天之骄女,还是有些不满的,原因无他,这女人太不好伺候了。
吃住一应要最好的也就罢了,她所住之处都是自己重新修缮的,每次出行,甚至是上山,都要下人抬着。
论纨绔,元真排第一,她能排第二。
更让他不满的是,宫巧儿明明是他们这边的人,却对元真极为推崇,甚至只吃元真那酒楼的饭菜!
都说她是天之骄女,机智无双,可来了这里也有十几日了,就是在这晃悠,一个主意也没出。
可就算席之谦再不满,面上也不敢暴露分毫,毕竟宫巧儿是皇亲国戚。
谁让人家的堂哥是三皇子呢。
高位之上,宫巧儿一道娇媚清越的声音传了下来。
“想成一件事不容易,想坏一件事还不容易吗?”
她染了凤仙花的水红指甲,轻轻搭着椅背。
席之谦连忙道:“请宫小姐赐计!”
这位女诸葛终于要出主意了吗?
宫巧儿一张娇俏的脸上,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元真那边不是一直在招工匠的吗?派几个人插 进 去,先是假意给他做几日工,然后再……”
她的话落下,众人都是眼神发亮。
怪不得众人都道这位宫小姐是女诸葛,她这计策实在是毒啊!
到时候,就算元真是孙猴子想必也逃不出她的五指山了!
宫巧儿的算计,元真当然不清楚,他这几日为了支架的事,已经忙成了陀螺。
这是第一个架子,不像后面批量生产速度快,元真虽然不用干活,但时时刻刻都得在这工地盯着。
也给他累的不清。
不过付出就有收货,在他的主持下,第一批钢筋已经炼制出来了。
现在只要用铁水将这三根钢筋焊接在一起就成了。
虽然这钢筋有些粗糙,但坚硬度上已经和二十一世纪的基本无二了。
元真看着这坚硬的钢筋,暗暗点头。
见到元真过来,下面的工匠都纷纷招呼道:“小公爷早!”
“小公爷又来监工了!”
之前这些百姓,对元真的印象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纨绔,除了花钱什么都不行。
甚至还有人说他残暴不仁,砍人头就像砍白菜一般,不然也不会把八面山贼寇的人头悬在城墙上。
可和元真相处的这几日,他们看出来了,小公爷虽然是世家少爷,却没有那些大少身上的骄矜。
他是真把昌图县当成自己家来建设的。
更让他们不可置信的是,这样的大少爷对他们却没有半点架子,甚至把他们当成子民,尤为注意他们的安全问题。
所以现在元真在这些人中的威严,几乎高过历届县令。
人们从开始的排斥,再到现在渐渐认可了这位少主。
南山上时不时传来轰鸣声,那是火药爆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