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萧远和他的大夫人站在一侧,按理说除了宁府大夫人外,其他女眷是不可待在屋里的。
可宁萧远宠妾灭妻,偏疼庶子庶女,导致小妾和庶子庶女都在屋内。
宁夫人昨日进了宫,今日宁贵妃就打发太子来了。
她立马给身边的丫鬟使眼色,丫鬟奉上了一盘糕点递给宁夫人。
宁夫人上前把糕点摆在桌上,温温柔柔地说:“殿下,这是妾身做的芙蓉糕,殿下尝尝看。”
孟宁放下书,看向宁夫人。
宁夫人是个美人,长得白白净净,一双桃花眼,年轻时是个美人,年纪大些体态就有些发福,成了个圆润有福气的美妇。
宁苏烬那双桃花眼就遗传了宁夫人。
孟宁小的时候来宁府玩耍,宁夫人都会亲自下厨做些拿手的家常菜给她品尝。
她口味偏甜,宁夫人会暗自研究甜点,做些精致甜腻的糕点给她品。
孟宁挺讲恩义的,秉持着‘你待我好一分,我还你两分’的美德,这次来说什么也要给宁萧远的小妾一点教训。
哪怕宁苏烬这杀千刀地害她那么惨,她也要看在宁夫人的面上,压一压对宁苏烬的恨意。
“舅母和舅舅坐吧!”
宁夫人含笑颔首,好看的眸子溺出了斑斑点点的泪,雾蒙蒙的。
宁萧远和宁夫人刚坐下,宁萧远的小妾,庶子,庶女也紧跟着准备坐下。
孟宁轻扫了一眼,嗤了一声道:“何时府上的妾室,庶出都可以跟本殿下同处一屋了?莫不成还想与本殿下同桌用膳?”
宁萧远一愣,忙起身道:“太子殿下……”
容不得宁萧远解释,孟宁已经用力一拍桌,扫落下桌上的茶盏。
茶盏咚的一声,茶叶,茶水倒了一地。
在座的人都呼吸一窒,一个个都跪下。
孟宁又是冷冷一笑道:“舅舅真当本殿下是来你府上探亲用膳的?本殿下就这么闲?”
“微臣……”
“本殿下虽还没上朝听政,但不代表本殿下是个聋子。舅舅平日里如何疼宠你的妾室,本殿下管不着,这是舅舅后宅闺房之事。但本殿下丑话放在前头,想将膝下的庶子过继嫡妻名下,绝无可能。”
“……”
宁萧远有被孟宁的气势给吓到,在他印象里孟宁这个太子是软弱又草包的,朝中官员都说孟宁是扶不起的阿斗。
可这会这气焰,嗓门,真叫人大气不敢喘。
宁萧远立即点头哈腰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孟宁见自己把这一屋子的人唬住了,语调变得平稳,淡淡道:“本殿下与舅家是亲近,都是一条船上的,绝不能让人看了宁家笑话,看了本殿下的笑话。”
“……”
“舅舅难道不知道外头传得多难听,说舅舅宠妾灭妻,家中事务都由家中妾室执掌中馈,传言舅舅要扶着妾室做平妻。这这……唉~”
“……”
“舅舅你不能仗着舅母娘家为国捐躯成了忠烈之后的遗孤就这么欺负舅母啊~若舅母娘家还在,舅舅还能这般逍遥放纵?”
宁萧远早已吓出一头冷汗,孟宁这一巴掌给一颗糖的说话方式,让人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