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见国子监内的学子们起哄,脸色很难看。
她嗤了一声,冷漠地转过身,继续抄写上林赋。
身后的戒尺声,声声入耳,孟宁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抄抄抄。
薄觞收回视线,也转过身。
他看了一眼认真抄写上林赋的孟宁,轻蹙眉。
文化课结束后,下一节便是才艺课。
每节课一个时辰,课后一盏茶时间休息。
孟宁没有挪位置,课后依旧努力抄写。
薄觞也坐在位置上,孟宁过于认真,几乎不曾看他一眼。
他心想:我这该死的魅力啊~逐步递减了吗?
为引起孟宁注意,薄觞的演技小课堂现场教学开始了,吼吼吼~
“咳,咳咳~”
薄觞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帕子,捂嘴轻轻咳嗽两声。
续续断断,没有节奏可言。
孟宁下意识地轻皱眉,她濒临完成任务和立人设的悬崖边上反复犹豫。
最终她轻叹了一声,默默放下笔。
她侧了身子,拧着眉,忧心忡忡地看向薄觞。
“咳,咳咳,咳咳咳~~”
“你怎么了?怎么又咳了?”
薄觞故作惊慌地捂着帕子,惨白着一张脸看向孟宁。
他故作不着痕迹地要将帕子藏起来。
孟宁瞧美人儿要藏帕子,忙攥住病鬼美人的手腕。
她低头查看,瞧见了素净的白色帕子上点点猩红。
孟宁瞳孔一缩,心跳漏了半拍,慌忙抬眼看薄觞。
“你……你咳血了。”
薄觞故作惊慌地挣了两下,把帕子快速藏入袖子内。他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容,无措解释:“不碍事的。我经常咳血的,我,我……你别担心。”
“你在胡说什么啊?明明这些日子你已经减轻了咳症,怎么又咳上了?我当天气渐渐变暖,才使你不再咳嗽的。”
孟宁一脸担忧地看着薄觞,心想:这还能撑过这个冬天吗?
薄觞忐忑不安地看着孟宁,支支吾吾好半晌,低垂着眸,闷闷地说:“本来确实有所缓解,就是昨日进宫过于着急……我没有把药带在身边,今日也没喝药,这才……宁宁,你别担心,我死不了的。”
这话落下,薄觞缓缓抬眼,安慰似的冲着孟宁虚弱一笑。
这会孟宁已经记不得五十遍的上林赋了,她猛地起身道:“药,什么药?你怎么不早说啊?你待在这,我去驿站替你拿来。”
说着孟宁就急匆匆的要走,薄觞见她慌慌张张,也跟着起身。
“诶~你,孟宁……”
孟宁回头,见美人儿紧跟着她。
她心急如焚,生怕病鬼有个闪失。
急忙转身拉住病鬼美人的手,迅速将她按在座位上。
她一脸严肃地俯视薄觞,沉声道:“你不许走动,就坐在位置上等我!”
“我,我真没……”
“闭嘴!你总说没事没事,要真有事我找谁要人去?你就不能乖些,听话些?”
“……”
孟宁见她不答,也不懒得等病鬼答复,急忙喊殿外侯着的珍珠。
珍珠匆匆进来对着孟宁见礼。
“你看着太子妃,不准她离开座位。”
“是。”
孟宁交代后就要离开,往前走了几步后她又一脸不放心地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