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好就收这四个字眼,薄觞懂。
于是他睁着一双潋滟氤氲的凤眸,怯生生地看着她问:“那……我便信你说辞便是了。”
落了话,孟宁见病鬼美人儿下意识地撇了撇嘴,显然是不愿相信的。
可又能如何呢?
她哄了,哄不好也不能全赖在她身上。
谁还不是个宝宝呢?
她起身从床头柜子端起了粥,用勺子盛了一小勺子,递到薄觞的嘴边道:“饿了吧?不烫了,吃吧!”
薄觞挺配合的,作得适可而止,这才不让人讨厌。
他微微张嘴,她耐着性子喂粥,一来一往,谁都不曾出声,殿内十分安静。
喂了粥后,孟宁松了一口气。
她不禁失笑摇头道:“你瞧瞧我模样,为你熬粥弄的这般狼狈,你气消了就别在与我置气了。”
薄觞打量她,见她头发蓬乱,衣袖褶皱,确实狼狈。
她也算是金贵之人,为他下厨熬粥,确实令人感触良多。
他努了努嘴,闷闷地说:“我不生气。”
“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我还有事去忙。”
孟宁的今日份任务还没有完成,心中惦念,想着快些完成,便急着要走。
薄觞微微颔首,故作大体贤惠地说:“早些休息莫要累着了。”
等孟宁出去后,雏菊便进殿内伺候。
雏菊见薄觞起了身,下了床,走到了小榻上盘腿坐下整理棋盘,哪还有病弱的样子。
她走近些,恭敬地询问道:“殿下,可要用茶?”
“你传消息给童冥,安在凉国帝都脚下的暗桩放出关于我的消息,孟宁不是想调查我这些年境况吗?把我凄惨苟活的部分挑选出来透露给孟宁的人。”
“是,奴婢这就传消息去凉国。”
“来了月国有些日子了,暂时也没打算脱身,挑一些门中出色的人才来月国,找机会进月国的朝堂,军营中混个一官半职。”
“殿下心思慎密,奴婢佩服。”
雏菊这狗腿子必要的时候会夸夸自家主子,主要还是薄觞喜听追捧之词。
“去吧!”
第二日一早,孟宁如同往常给了雏菊一张纸要求转交给薄觞,并且嘱托薄觞在东宫好好休息,无需一同去国子监上课。
薄觞起得早,收到孟宁给的纸张,打开瞧瞧了。
今日份的内容是:如果我能为你写月亮,我想刚好站于走廊,耳边是笛声袅袅,身前你一个踉跄。如果我能为你写月亮,你是撞进我心上的月光。
薄觞下意识的嘴角上扬,今日心情随着这寥寥几笔格外的美丽。
他合上纸张,转手递给雏菊道:“她倒日日写给我,起初还是写酸腐难懂的诗词,现今倒是懒了许多,寥寥几笔的简单句,看着倒还有几分内涵。”
雏菊瞧了一眼,反倒觉得寥寥几笔的简单句比那酸腐诗词更让人难以理解。
她折叠起来附和道:“太子殿下倒是多情之人,每日创一些词句赠于殿下,日日如此也算得上浪漫。”
“浪漫?”
“长久如此便是太子赠予殿下唯一的浪漫,也算得上是情侣情趣。”
薄觞闻言陷入沉思,须臾之后紧蹙眉。
浪漫只能赠予一人,若多了便算不得弥足珍贵。
这事得与孟宁好好聊聊,他薄觞得了就不允许他人也有。
孟宁用了膳便要去国子监了,薄觞紧随其后。
她很是诧异的看着走出东宫的薄觞,纳闷地问:“你要去哪儿?用早膳了吗?”
“今日是我起晚了,早膳没有用,怕是赶不及了,我想与你一同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