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觞从没有与众多女子有这样的交集,他冷着脸坐下。
人都说只要你足够冷,足够的寡言,足够地拒人与千里,那么你就能成为孤寡老人。
他不搭理,当人空气,看她们还有什么脸皮继续跟他热乎。
于是他神情冷漠,悠闲自得地给自己倒茶。
几个女子没有得到回应,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她们都瞅了瞅薄觞,薄觞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们,自顾自的喝茶。
那动作很优雅,那神情很是冷漠,那模样脱俗到难以接近。
如此对比,她们等同河底淤泥,不配沾染谪仙。
场面陷入尴尬中,忽而远处有女子高呼,众人望去。
其中一千金小姐道:“那里挺热闹的!”
“好像是张家小姐在鼓面作画。”
“去看看。”
“去看看。”
一时间围在凉亭内的小姐们迈步离开,全当刚才一幕没发生过。
薄觞见人都走了,又静坐了一会。
小半盏茶后,薄觞这才起身,算算时间也该回去找孟宁了。
他迈步越过小声议论的小姐们,穿过花丛,沿着湖面走去,杨柳条条。
忽而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
“太子妃!”
薄觞停下脚步,转身看去。
是一个身穿淡黄襦裙的女子,黄色的披帛随着风吹的肆意飘动。
她梳着及笄女子才能绾的垂挂髻,戴着当下流行黄色绒花,斜插着流苏步摇。
小脸微圆,一双圆溜溜眼睛,鼻梁不算塌,唇瓣也不似润厚。
总体看来还算上可,但……
“太子妃应当不知我是谁,我小姑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薄觞听了后已经明白这女人是谁。
与画像上有几分差别,果然天下画师都有一个通病,不会真实呈现与现实相符的人或物。
“嗯?”
“我有几句话想与太子妃讲讲。”
“哦。”
薄觞往河畔走了两步,面朝湖畔,眺望隔着湖面的听雨轩。
黄衣女子迈步走到了薄觞身边,她同样眺望湖面。
她笑了笑道:“听闻太子妃身子不好,时常咳血,想来是伺候不好殿下的。皇后娘娘已经知会了我,让我与太子妃一并伺候太子爷。等太子妃与太子殿下大婚后,我便会一台小轿入了东宫。”
话落下黄衣女子侧身看向薄觞,低笑道:“往后便能与太子妃姐妹相称了,我很高兴。”
“……”
薄觞听后皱眉,他讨个媳妇儿可真忙乎。
不仅要防着男子接近太子媳妇儿还得防着别有用心的女子靠近他的太子媳妇儿。
这么一来,他白天斗男人,晚上斗女人,没别的事做了?
真糟心!
黄衣女子见薄觞不说话,眼前的女子长得过分的美丽,与她站在一块,所有的一切都会黯然。
说实话不嫉妒是假的。
如果没有这个凉国来的公主,她就是太子妃。
可现在……
黄衣女子下意识地咬唇,心中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