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从宁贵妃屋里出来的时候,捧着宁贵妃换下来的被褥。
她露出个头以及一张苦笑的脸,薄觞一直静静的等着。
看到孟宁苦笑苍白的脸,忙上前两步。
他本能的伸出手道:“我拿吧!”
孟宁摇了摇头没给薄觞,沉声道:“你再等我会,我烧了这些东西。”
孟宁落了话,侧越过了薄觞。
孟宁带着东西在宁贵妃的小厨房把被褥给烧了,她蹲在灶台前,傻愣愣的看着熊熊烈火。
她回顾宁贵妃凄凄惨惨的阐述后,只叹命运多舛,世事难料。
宁贵妃年少只用了二十步接近了楚国送来月国的质子,宁家是皇帝的手底下忠犬,是为皇帝探查一切消息,处理暗杀的走狗。
宁贵妃身为宁家的一员,自是从小就秘密培训过的。
于是宁贵妃以丫鬟的身份接近了楚国质子。
两人就这样擦出了火花,具体怎么搅合在一起,宁贵妃没有详细说明。
三个月前楚国派了这个质子出使月国,送来楚国的贡物。
于是两人又看对眼了。
也就这么一回吧!就中招了。
宁贵妃还没写信告知那位质子,楚国质子已经托人送来离开月国的信件,信件上说楚国质子的妻子病重逝世,赶回楚国发丧。
就是这么狗血,这么上头的感情。
孟宁意识到烧干净了,这才起身。
她掸了掸衣裳然后叹息出了小厨房。
天色已经暗了,薄觞已经在屋檐下等候,手里拿着一盏灯笼。
外头的宫女太监还跪着,孟宁叫人起来散了。
回去的路上,薄觞没有坐车辇,陪着孟宁走了一段路。
两人没有说话,走在宫廷的一条幽长宫道上。
在分支点孟宁顿住了脚步,眼前有两条路,两条都很阴暗。
薄觞站在孟宁身旁,淡淡问:“怎么不走了?”
“薄觞,眼前有两条路,你选哪一条。”
薄觞看了一眼,许久才道:“回家的路有两条,哪条近就走哪条。”
“两条都很险阻呢?”
“无论选择哪条都有险阻。殿下,不如跟着心走!条条大路,总有一条能顺行。”
这话落下,孟宁笑了。
她侧身看向薄觞,薄觞很高,很纤瘦,吃过很多苦,父不疼娘不爱,孱弱病体。
眼神很清冷,清冷中含着一丝温情,这点点温情怕也是因为身侧站着的是她孟宁。
她孟宁又比他好哪去,自小便是一枚棋子,皇家没有亲情。
她伸手牵住了薄觞的手,沉声道:“宝贝儿,无论如何你都会陪我的对不对?不离不弃不负。”
“嗯。”
“在个深宫里有你陪伴,我很幸运。”
“我也是。”
“回东宫吧!”
孟宁没有说宁贵妃的事情,薄觞也没有问。
两人回去后便用了膳,共同躺在一张床上。
孟宁有心事不愿意吐露,双手枕在脑后,薄觞则是回顾了今日五品以上的大臣们。
雏菊进来后瞧见两人躺着,默默把灯都灭了,将大殿门合上。
殿外雏菊跪着,手里端着茶盏。
雏菊怀手在胸前,看了一眼满含怨气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