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少年,已经懂得什么是女人。眼前未长开的小少女,不知日后是何等的绝色。
她的父亲已经无法把持柴魏,而顶着一张绝色的面庞的她以后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不言而喻。
小明月看着少年萧潋,感觉他跟往日的那些宦官有些不一样。
她皱眉呵斥:“深更半夜,鬼鬼祟祟,你是番邦来的探子吗?”
萧潋噎住,诚然他的确是个探子,但却不是番邦来的。
他看着小明月的脸,感觉她皱眉时的脸就像个小小的包子,圆润可爱,没有一点攻击力。
萧潋恭敬道:“殿下,臣是一名质子。”
质子?
小明月吸了吸鼻子,好像听说最近是有一位什么王爷的质子入了元京来着。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半夜三更睡不着,手上提了个酒壶,身上一股酒气。说不定也跟她一样,是个半夜思念着什么的可怜人罢了。
小明月叹了口气:“罢了…你我都是可怜人,本公主饶你这次。”
她熄了火,转身便要回宫。
萧潋挂念她一个人走夜路怕黑,便挺身向前:“夜黑风高,殿下一个人不好走,臣愿护送殿下回宫。”
小明月的确怕黑,而她又傲娇,所以一直没说罢了。
她见眼前这质子相貌堂堂,看上去便不像个坏人,便施舍一般地点点头:“准了。”
至此二人便一同前行。
崇明湖距离瑶光殿有二里之远,他们慢慢踱步,交流了许多大不敬的想法。
“我父皇整日修仙问道,不理朝政。外面怨声载道,他空耳不闻…”明月的面上浮现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忧郁,“哪一日有人打进元京,他怕是都不知道呢。”
萧潋不敢置喙圣人,只能含糊地道:“公主言重了,陛下如今已修成道体,定能保柴魏万世平安。”
听他这么说,小明月翻了个白眼:“你怕不是个傻子吧?”
萧潋的身躯瞬间变得有些僵硬。
小明月鼻孔里发出一道冷哼:“修成道体?他修个毛线!那群傻子拿五石散炼了丹给他吃,他身子都要被掏空了,还觉得美滋滋。”
萧潋大惊,他低声道:“公主慎言!”
柴明月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我都知道…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我又出不去。父皇待我并不亲厚,今日是我母妃忌日,宫中无一人记得,我早已寒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