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唤来萧让:“你,去带几个人剿匪。”
萧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刀疤也随之一颤,不敢置信地望着主公。
天下动荡,元京又有孙贺把持,可自古山东出相山西出将,界山之内出了出了流寇,若聚集起来进行起义,对于孙贺来说元京无人可用,对他们光州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他能想到的,萧潋也自然能想到。
萧让的眼神转到旁边笑得娇娇俏俏的公主殿下,这才恍然大悟。
萧让的嘴唇艰难地动了一下:“臣领命。”随即点了几个身手好些的将士走了。
萧潋冲柴明月扬了扬眉,拉了下缰绳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柴明月合上车帘,连带着那颗怦怦直跳的小心脏也归了位。
“美色误人。”她喃喃道。
如意从车里拿了只苹果,用帕子仔仔细细地擦了干净后递给柴明月,并发表了自己的见解:“殿下,虽说肃王殿下是个英雄人物,但以我浅薄的见识来看,他非是您良人。”
听得此言,柴明月心口一个抽抽:“为何这么说?”
如意道:“天下局势诡谲,肃王殿下雄才伟略,天姿俊颜,早晚有一日会与那孙贼杠上一杠。若他登极,必定大开后宫。”
太清帝早年也开了后宫,可他好修道,并不沉湎女色。这倒苦了一干后妃,她们平日闲得无聊,整日闹得鸡飞狗跳。
柴明月看着一身血腥的萧潋,没有底气地道:“那要是有个万一他不开呢。”
如意冲萧潋的方向努嘴:“就凭这长相,那些大臣只要不瞎眼,巴不得把自己女儿孙女往他榻上送…”
柴明月听得眉头直皱:“所以你的中心思想是什么?”
如意靠上来,谄媚地道:“所以,殿下要劝住肃王殿下,不要让他回元京啊…”
柴明月思索了一番,觉得甚是有理。她窝进了小榻,抚着胸口道:“假若你当年是我父皇身边的宦官,但凡他身侧有一个长脑子的也不至于死那么早。”
如意虽聪明,脑容量却不太够。她摇头晃脑地问道:“什么?”
柴明月叹了口气:“没什么…”
哪有那么多“假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往事不可追,来日却是可期。只要萧潋重视她,肯护着她,她不是不能想得更长远。
亡国的公主,眼下只顾逃难。当有一日不用再瑟缩于萧潋身后时,她会怎么做呢?
公主从角落抽出了一张毯子,在车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裹着毯子睡去了。
管它以后怎么发展,眼前没有吃亏已经谢天谢地了。
柴明月刚睡下,萧潋又摸索着打马走过来。
他伸手敲了敲马车:“明月?”
如意掀开车帘,对着萧大王道:“主公何事?”
萧潋手有些不自然地握着缰绳缠了一圈又一圈。
他看上去有些紧张,白布之下的脸颊细看有些微的泛红。
“孤给明月带了个小玩意来。”说话间萧潋将肩头的小玩意送到如意跟前。
如意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小玩意”──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见过角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