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意说出了下句,“肃王殿下亲手将他两个兄长处死了。”
乖乖,这个性质就不太一样了。
柴明月捂住了她的嘴巴,掀开车帘环顾四周,见没有人注意马车这边,才送开手。
“你是打哪儿听来的?你不要乱讲,舌头会烂掉的。”柴明月紧张兮兮地说。
如意压低了声音靠近公主殿下:“奴没有乱讲,是后厨赵大哥说的。他参军五年,再了解肃王底细不过。”
那这可不行。明月内心惶惶,谋害手足,这可是关乎人品的大事儿。
她悄悄地探出个头,寻摸着萧潋的方向。
只见萧潋隔了马车数丈远,坐在一棵大树下。萧让坐在他身后,正缓缓解下萧潋面上绷带。
云开月明,英挺俊秀的面庞暴露在无边月色下。
柴明月呆了一瞬间,这个瞬间让她想起国师来。
国师百里潭,从她一岁到十八岁都是一个小少年的模样。他能掐会算,曾预言永嘉公主贵不可言。
国师也说:“相由心生,但凡那些长得漂亮的,一般都没有什么坏心眼,比如说我。”
其实国师的意思是他漂亮又善良,而公主殿下却主动代入到了萧潋身上。
她不信这个月下的美男子是杀害两个兄长的凶手,于是瞪了如意一眼,拿了被褥下了马车。
“殿下…你去哪儿…”如意慌张地询问着。在看到公主走向肃王萧潋时,及时地闭了嘴。
萧让刚替萧潋换了药,正要系上一块新的白布时,柴明月抱着被褥走来了。
来自千百年后的萧让,第一反应就是离开。
柴明月接过萧让留下的白布,轻轻缠绕在萧潋目间。
萧潋耳力一直比常人敏锐,他听到了那女侍和公主殿下的所有对话。
那女侍说得没有错,他的确亲手杀了自己的两个同父异母兄长。
这中间有许多曲折,萧潋不屑去解释。做了就是做了,不管有多少个理由,人的确是他杀的,这点谁都没有冤枉他。
萧潋听到了明月特有的脚步声,他心中是有些忐忑的。
明月会不会因此讨厌他?
应该…会的吧。毕竟明月读了很多书,她极重人伦。
明月将白布一圈一圈缠绕,动作轻柔。明明是第一次做,却十分小心。
她将白布系好,又在他脑后打了个结。
“好啦。”她声音清亮,没有愤怒,没有质疑,没有谄媚,坦坦荡荡。
“辛苦。”萧潋笑了。
明月就是明月,六年后一样信赖着他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