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好后,拧上盖子,喝前摇一摇,便是公主殿下的水为何这么甜的缘故了。
柴明月掀开车帘下了马车,蹦蹦跳跳地来了萧潋身边。
“哥,喝水。”她乖顺地递上了水囊。
萧潋满意地接过,手指不经意间与明月的触到一起。
温温的…好像还有些黏黏的…
啊?怎么会黏黏的?
从没有碰过女人的萧潋没有想很多,可能是自己没有见识,可能女人的手都是黏黏的。或者说只有明月的手是黏黏的,这样一来也就能解释为何明月在他心中的地位如此不一般。
明月的手像蛛网,黏了他六年,六年间他未曾忘记过对太清帝的承诺,也未曾忘记过要护她周全。
萧潋打开了水囊,又是一饮而尽。
明月的水也和她一样,是常人灌来的水所不能比的。在他看来,明月千般万般好,并且十分特殊。
开盖畅饮后,萧潋满足地还她水囊。
“还渴吗?我还有。”公主殿下还有个橘子,是最后一个。这最后一个橘子意义重大,她愿意奉给萧潋。
萧潋担心喝太多要在李威等人的搀扶下进茅坑,于是摇头道:“暂时不要了。”
柴明月撅起了嘴——自己好不容易弄上瘾,这人又不打算喝了。
罢了罢了,一会儿再弄一壶给魏姑娘送去。
柴明月上了马车,摸出了最后一个橘子。
李威村子里有妇孺老幼,起初见这行人打扮,以为是柴魏或者孙贺军队,団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后来经李威的一番解释后,便卸下了心防。
当然李威是这么解释的——这伙人是从四里山方向来的,为首的那个束发的白玉冠非常值钱,一看就是打西边才产的玉,这样的玉在老二那人的腰带上也缀了块。
所以他断定,柴魏刚灭,这伙人定然是陇西肃王麾下的兵。怀揣着少年人都有的企图征服星辰大海界山元京的梦想来到此地,却被现实打了个一败涂地。
这也不能怪他们,谁人年少不中二?他李威不也是落草为寇,天天打劫么?李威只是没有钱而已,要是有钱有闲,他也集结一伙训练有素不讲武德的好儿郎们上元京走上一遭,哪怕最后为梦想头破血流,也能在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为自己的虚度年华碌碌无为而感到愧疚。
李威的一番感慨,让所有人回忆起了自己的少年时代。同时也对这群人有了些微的敬意。
这群人见他们几十号人就一辆马车,车上还有俩娇滴滴的小姑娘,想着这些人一路风餐露宿也不容易。虽然他们穷,但是好歹住的地方密不透风。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给,便送了些被褥干粮来。
萧潋摸着厚厚的被褥心中亦是感慨:陇西再往西便是回鹘,回鹘产的棉花质量堪称天下第一。这些老人们缝制的被褥虽没有用回鹘棉,但心意也是难得了。
萧让看得目瞪口呆——到底萧潋还是剿匪来了,不过是换了另一种方式罢了。
众人一番修整之后也有了力气继续上路。
待他们整装待发之时,李威带着几个大汉走了过来。
李威黝黑的面上仍旧泛起了红晕,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军爷们…还收人不?”
俗话说得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今天吃也吃了拿也拿了,看你萧潋能如何拒绝。
萧潋立于马上,面朝着这几个明显已经不是少年的壮汉,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来:
“不收。”
好家伙,主角就是主角,不走寻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