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心惊胆战的经历过后,大家还没有睡一觉休息一下,便被迫继续前行。
一切都因为队里有一个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生死劫难的主公。
李非白驾着马车,双手抄袖一副懒散猥琐的样子,嘴里还抱怨着:“不瞒你们说,刚刚我差点就原地毙命了…发生这样大的事情,怎么头儿也不让人休息休息,发些奖赏压压惊什么的…”
他说罢,见没人理他,气氛有一些尴尬。
李非白不死心,拉着理马车最近的魏秋水唠嗑。
“魏姑娘,你说头儿怎么也没见怎么害怕啊?”
魏秋水瞟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萧潋挺得直直的脊背。
她开口答道:“因为他跟别人不一样。”
李非白靠在马车车门上:“有什么不一样嘛,不就是看起来厉害了一点,长得也没比我好哪儿去…”
魏秋水睨了他一眼,很是不屑地说:“我们头儿是雍凉共主,你如何同他比?”
雍凉?共主?
李非白的目光有一瞬间呆滞。
“雍凉?你是说,你们是雍凉过来的?”
魏秋水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是啊。”
李非白眺望一眼界山群山,又看了看最前方的萧潋。
“你意思是,头儿是雍凉地盘的头儿?”
魏秋水点点头。
李非白不死心,指着萧潋的方向继续问:“你是说,他是肃王萧潋?”
魏秋水已经懒得点头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跟人走?”
李非白得知了头儿的身份,神色变得十分复杂。
“我以为你们只是一队有点小钱的什么庆州云州的某个部将的军队。”他仍是有些不敢置信,“那位真的是肃王?”
魏秋水道:“不信你可以问别人。”
的确要问问别人再确定一下。
李非白掀开了车帘,露出里面撸着干脆面的柴明月和偷吃干粮加餐的如意。
如意见被抓了个正着,不禁怒道:“干嘛?不知道敲门吗?”
说罢,她感觉李非白和往常有些不同。
平时的李非白,往往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他模样俊俏,人又逗,经常惹得她俩发笑,完全是一个村里来的流里流气的少年郎。
而现下他的面容略微严肃,甚至带了一些挣扎的沉静来,趁着精致俊秀的面容,竟透出些难以言喻的气质来。
“首上那位,可是肃王殿下?”李非白沉声问道。
如意被他的严肃所震惊,旁边的柴明月接过话来。
“正是。”
李非白瞟了明月一眼,又追问:“确定?”
看他的表情,似乎在得知萧潋是萧潋之后,便有些不快。
柴明月思索了一下:“你跟他有仇?”
李非白垂下了眼睫:“无仇。”
说罢又补充道:“只是不想抱大腿罢了…”
“放你娘的骡子拐弯屁!”如意忍不住骂出声来,“当初谁要死要活地想抱大腿?现在要去光州了,你不想去?你晕马车怎的?”
李非白又道:“我不晕马车,我只是不想跟大人物有牵扯。”
如意又指着明月道:“她是萧潋的干亲妹子,即便不是嫡亲,看气度也定然是位贵女。你既不想跟大人物有牵扯,为何一路偏偏同我们要好?你说,你是不是萧潋的仇家之后?”
李非白闻言摇头:“不是…”
“你只是不想跟着萧潋,对吗?”柴明月出声。
李非白想解释,却又觉得此时说什么都有些苍白,便缄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