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一听,头都要炸了。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人就死了?那半死不活的李非白今天都醒了,好好的明月却死了?
萧让稳住她后,抬脚奔入房间。
明月依旧是那个姿势,静静地躺在床上,姿态舒展,表情静谧,整个人依旧是美得冒泡。
萧让探了探她的脉搏,又伸手摸了摸她脖颈处的大动脉,最后探了一会儿鼻息。
做完这一切后,得出了和如意一致的结论。
完了。
萧让的脑子里全是这俩字儿。
这事儿发生得太突然,饶是萧让八面玲珑,一时间脑子也成了一片空白。
如意扑到床边哭得撕心裂肺,他则坐在桌案旁边,端起昨晚烧的茶一杯又一杯地灌着。
人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呢。难道说这位公主一直以来饱受着大魏覆灭的痛苦和对百姓社稷的愧疚,内心有自戕的倾向,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或者说会使蔷薇刀法的人追了过来?
不,被蔷薇刀法杀死的人都是失血过多,而明月好好的,并没有受伤的痕迹。
人没了,还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缘故。
怎么办,怎么跟主公交代。
喝了不知道多少杯后,萧让决定还是直接去禀告萧潋比较好。
明月和萧潋的房间隔得不远,就十几丈。而这十几丈,萧让走了足足半刻钟。
他艰难地挪步到萧潋的房门口,颤抖着抬手敲门。
“进来。”萧潋的声音响起。
萧让打开房门,见主公今日换了身黑色常服。头发也不似奔波时那样随意扎起个马尾糊弄,而是将发挽在头顶,以冠束好,露出英挺面容。而脑后又泻下一头青丝来,弱化了其锋芒。
这个模样,怎么看怎么像世家公子出来游玩,只是气势稍磅礴了些。
未等他开口,萧潋一边戴着护臂一边道:“我想带明月在城里逛逛,她没出过宫,又一直跟着我们走山路,应该憋久了吧。今天让她放松放松…”
听他这样说,萧让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萧潋又道:“孤想了很久,你说得对。交给别人都不放心,不如将她交给自己。等到了光州,我就请人做媒,正经聘她做肃王妃。”
萧让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儿。
萧潋见他不言,以为是被自己吓到,便又轻咳一声:“你觉得…孤今天的打扮如何?”
萧让呆滞地竖起大拇指:“丰神俊朗,天人之仪。”
萧潋满意地笑:“孤也觉得是…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来了。
“明月死了。”萧让闭上了眼睛。
他等了良久,甚至做好准备挨主公一刀,但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主公的声音。
萧让疑惑地睁开眼。
萧潋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萧让,孤不喜欢开这样的玩笑。”
萧让吸了口气:“不信您去看看。”
此时的萧潋似乎也找回了脑子,他抬脚便向外走。
“若有半句假话,仔细你的命。”
萧让艰难地拔着步子走出来,却在廊下遇到了魏秋水。
魏秋水望着明月的方向:“怎么回事?大早上好像听到如意在哭。”
萧让摆摆手:“明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