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的太阳好像都有那个大病,明明已经进入深秋,却还是让人热成狗。
明月额前的发被汗水打湿成了一绺一绺的样子,整张小脸儿也泛着油亮的光泽。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在萧潋家没有感觉热了。”她有气无力的道,“临水而建,湿气重当然不会觉得热。”
“可不是呢么,他那地儿的确不错。”李非白扯着领子向胸口扇风,“如果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我倒是觉得萧潋挺适合做天下共主。”
明月不乐意了:“花花肠子…那怎么能叫花花肠子呢?其实他也还好,一路上对我都很照顾。”
李非白一边扇风一边翻白眼:“男人对女人好都是有所图,得亏你有一副好相貌。你要长得跟个猪头似的你看他还会不会对你好。”
明月一惊。自打她出了宫,便听到不少犀利之言,见了不少世面,感觉自己就像雨后春笋一样快速生长。
在宫中时听到的都是些台面上的言论,久而久之,公主殿下便形成了端庄的性子。
现在一出宫接触到李非白他们,明月觉得似乎这样活得才更有意思一些。
她一直捉摸不透萧潋的目的,觉得最差不过被他利用。可对自己的容貌有着超凡自己的公主殿下,瞬间感觉萧潋的目的可能不止有一个。
明月担忧地道:“那怎么办,我已经长成这样了,如何能变成猪头。”
李非白热得难受,索性将袖子高高地撸到肩上。
“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如今咱们跑出来可不就是脱离了他的手掌心了。”他一边扇风一边道,“咱俩要考虑的是下一步去哪里落脚。”
话题终于带上了些目的性,明月开始慎重地思考接下来的打算。
“咱们不是要去并州?以后都在那儿落脚的话,我倒是有个朋友可以依仗一些。”明月拍着胸|脯道。
李非白问:“什么朋友?可靠吗?”
“可靠,特别可靠。而且这个人你也听说过。”明月打着包票。
明月的朋友并不多,李非白却不信他听说过:“我知道她?”
“没错儿。”明月自豪地说出了她的名字,“就是蔡跳跳。”
李非白期待的眼神逐渐被嫌弃所取代:“蔡跳跳?‘我和我的暴虐兄长’?你确定这个人没有大病?”
明月略有些尴尬,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写过那样多的小说,凑巧被李非白知道了这最禁忌的一本。
“她写过很多小说,‘暴虐兄长’不过是其中一本。”明月赶紧为好友开脱,“况且小说内容并不代表她认可这种恋情,可能是为了销量刻意为之…”
李非白却不赞同:“你以后少同她来往。”
当年一起念书时,陆迢迢身为公主伴读,也是这样被劝退的。
明月摇头:“在延陵那次可是她救了我,否则我不可能醒过来。”
李非白想起她在延陵昏迷几天的事,中间的确有位自称“蔡夫人”的女子来过一次。
“是她?”他终于想起来,“她怎么救的你?”
明月回忆道:“当时我做了一个梦,梦到父皇和母妃,还有南阳王…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梦到你们。梦中迢迢将酒泼在我身上,趁机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的字让我分辨出那是梦境而不是现实。”
“写了什么字?”李非白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