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叹道:“你还知道主公好?你走以后他整整三天都吃不下饭,看着你留下的花枝愣神,逮到谁就问‘孤对她不好吗为什么她要离开我’。”
在这事儿上明月的确感觉亏欠了他。
“不说这,赶紧睡觉吧。”明月将被褥铺好,“不然明早跑不了了。”
小楼上的灯早早地熄了,胡麻巷子也陷入了一片夜色之中。
第二天天不亮这几人就起来了。
魏秋水起得最早,办事最利索。她昨日就带了人去城中备了车马,就等着今天用。
魏秋水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想来这几人仍是在睡觉。于是一个腾空便窜上墙头,翻进了她们院中。
明月和如意正在睡梦之中,便听到一阵响声。
如意吓得打了一个激灵:“南阳王的人来抓咱了?!”
明月猛然起身:“你可别吓唬我。”
“起床了!”魏秋水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两个姑娘这才松了一口气。
洗漱完毕后,几个人来到胡麻巷子路口,见肃王的人马已经停在外面等着他们。
“快点儿。”魏秋水催促着他们,“李非白,你是不是还没洗脸?”
李非白摸了摸眼角,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来的太早了,我都没来得及收拾…”
既然今日要回光州,李非白便任命地换上了男装。
胡麻巷子在城东,光州在并州西方,他们最快的出城方式便是选择由城南而出,再向西而行。
李非白同明月一起坐在马车里,堂而皇之地躺在妹妹腿上睡觉。
如意叹了口气:“若是让肃王殿下看到,心里恨不得扒了小王爷的皮吧。”
李非白睨了她一眼:“他敢。”
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萧潋虽然可能有所图,但起码他并未做过伤害明月的事情。而南阳王魏迦陵却是实实在在地对明月下了手,逼得人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好几天,差点就去了半条命。
他不待见萧潋,但他更痛恨魏迦陵。一切妄图伤害他仅有的家人的人他都无法原谅。
他们的车马很快便到了城南,明月最后一眼看了看并州——在并州的时间并不长,可她是真的开心。在宫中的生活固然精致奢华,自打走出来看到外面的世界,她便觉得人生有许多高于生活品质的东西值得她去追求——譬如亲情,譬如友情,譬如荷尔蒙。
出城后,他们向西而行。
“日落前便可以抵达光州了。”魏秋水道,“你们来时用了足足一天,可见路上耽误了不少时候。现在换了咱们主公的人驾车,定然让你天黑之前看到他。”
明月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信息:“你怎么知道我们来时用了一天的?”
魏秋水面色有些尴尬,觉得自己最近的确话变多了,脑壳也不太好使了,兴许被小王爷他们传染了也不一定。
“主公的人一直在后面保护你们。”魏秋水只好说了实话,“况且整个陇西都是赤征的地盘,无论你们走到哪都飞不出赤征的眼睛。”
“那你不早说,害我装了那么久的女人。”李非白气氛地道,“我觉得我受到了伤害,回去能不能找他要赔偿?”
“小王爷只要劝着公主跟主公好,别说赔偿,便是要天上的星星也使得。”魏秋水的责任不仅有保护明月,还有当说客的一方面。
李非白在明月腿上换了个姿势,二郎腿一翘:“凭什么要我劝?在我看来天底下无人配得上明月。”
话音未落,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惯性使得李非白向前一冲,差点嗑到车壁。
“你们干什么?!”李非白怒道,“我不就是说你家主公配不上我妹,犯得着这样害我?!”
“在里面待着不要出来!”魏秋水的声音在马车外传来,“魏迦陵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