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并州虽不及光州,可胜在周边城池繁多,不像光州那样高不可攀。”武襄兴冲冲地对着车里人介绍着,“二位姑娘刚来这儿,想必还没有落脚之处。既然与我家小姐聊得来,不妨先去府上做客,等明日再寻住处。”
武襄等她俩回话,然而耳朵支棱起老半天也未听到她们应声。他寻思着可能路上颠簸得太久,两个姑娘正在休息,便没有打扰。
武威镖局地处并州西南,这行人由南门进城后沿着左侧一条可以容纳数量马车并驾的宽阔走上数里便抵达了武威镖局。
黑皮武糖和黑夜融为一体,她下了马后不顾快要碎裂的屁|股瓣儿,兴冲冲地朝着明月和李非白的马车走来,一把就掀开了车帘。
“白白姑娘,明月姑娘,我家到啦!”
许是并州昼夜温差大,武糖看着空荡荡的车厢,感觉秋风携着冷意遍布周身。
她恼怒地回头吼:“哥!嫂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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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城东的胡麻巷子新开了一家杂货铺。
杂货铺没什么稀奇的,胡麻巷从头到尾二里路有七八家。但这家是俩姐妹看店,俩姑娘一个赛一个的好看。卖的也是女儿家的东西——胭脂水粉,簪子耳饰等等,物美价廉,很受周边男子的青睐。
日子一久,男人们私底下管个高的叫“西施”,个稍微矮点的那个叫“小西施”。
“小西施”柴明月坐在凳子上倚着门框出神。
她们开的店面明明是面向广大女性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来的都是男人。
不是没有女顾客,只是她们一进来看到两位女掌柜的脸,惊艳之余心下就觉得这是俩狐媚子。
“小明月怎么坐这儿啊,不怕太阳晒吗?”
门前来了一锦衣玉带的男子,长得只能说普通,但眼睛一直盯着明月看。
明月俩眼珠往中间一斜,瞬间变成了个斗鸡眼。
“张大哥来买东西呀,快快里面请。”明月热络地招呼道。
张百川也是城南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整日里游手好闲,带着自己一帮狐朋狗友走街串巷地斗鸡走狗。
某天他晚上跟朋友喝完酒经过胡麻巷子,见一名女子鬼鬼祟祟地停在一家杂货铺门前,手里提着桶泔水正纠结泼哪里好。
张百川纵然是个混混,可最多也就是调戏调戏大姑娘小媳妇,倒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
于是他一声怒喝便冲上前去。
那女子做坏事本就心虚,见人靠近更是害怕。慌张逃窜之中被自己掉在地上的泔水桶绊倒,滑出了好远后踉踉跄跄地逃跑了。
张百川做完好事正要拂衣而去深藏功与名,没想到杂货铺紧闭的门竟然开了。
门里走出来一个女子,正看着他和店铺前的一片狼藉。
张百川这一定睛细看,魂差点被勾走——这女子穿着中衣,身段高挑,皮肤白得在夜里都能发光,眉眼精致得就像过年摊上摆着的瓷人,让人一见便心生喜欢。
这样的殊色,简直绝了。
此女正是女装大佬人间殊色西施李白白。
张百川感觉有鼻涕留下,忙用袖子擦了一把,结果擦出了一把的鼻血来。
他既窘迫又担心这美人会误会,忙捂着鼻子道:“姑娘听我解释…刚刚有个女人提了一桶泔水要倒你们门上,我是路过的。”
美人听了蹙着眉,饶是这样也十分好看。
“罢了,我知道是谁。”美人的声音尖尖细细,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张百川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想来她将店面开在此地,旁的女子定会嫉妒她年轻貌美所以行这等不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