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女子还是男子,一旦陷入了爱情,便是痛苦的开端。”
魏秋水看着今日时常发呆,有时候还傻笑一下的明月,对旁边的如意说道。
如意靠近了她道:“我记得你有个青梅竹马,那你究竟有没有爱过痛苦过呢?”
魏秋水昂首望向王府后面巨大的瀑布,眼神飘忽。
每个讲故事的人,似乎手里都要摆弄些什么才感觉有气氛。
茶碗在魏秋水手里转啊转,一直转到了四年前的夏天。
魏秋水与魏迦陵是同父异母所生,魏迦陵的母亲是老南阳王正妃徐氏,魏秋水则是李夫人的女儿,因此魏迦陵一直很是瞧不上自己的这个庶妹。
“都什么年代了还分嫡庶。”如意不屑道,“一点思想觉悟性都没有。”
“思想觉悟性”这个词还是她跟萧让学来的。
魏秋水两手一摊:“没办法,家里有王位要继承啊。”
世家总是如此,会在孩子们年幼的时候便为他们打点好以后要走的路,要交往的人。
大魏可能风水有问题,王公们子嗣向来不盛。在资源紧缺的前提下,每家每户早已提前列了个表,早早地定下亲事。待两人长大,便顺理成章地成亲。
这并不是愚昧——男多女少的情况下,优质资源会往往会在最上层得到平均分配。
所以南阳王择了当地望族为婿。
魏秋水打小活泼,与文庆伯家的独子裴宁很合得来。裴家虽然高攀,但俩人要好,的确是一件不错的婚事。
大魏女子一般都是及笄后议亲,她也不例外。
然而四年前刚行了及笄礼的魏秋水,却收到了裴家的退婚书。
婚事都是父母做主,当时老南阳王已经不在了,魏迦陵刚刚继位。他并没有同妹妹商量,直接答应裴家退了亲。
魏迦陵脾气怪异,魏秋水不敢去触他的霉头,只能策马奔去了文庆伯府上。
到了裴家以后她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裴宁得了一种奇怪的病症,一睡便会长眠不醒。
魏秋水想起自己的哥哥会些奇门遁甲之术,便回家去问他。
哪成想魏迦陵见都不见她,直接命哑奴将她丢了出去。
魏秋水并不是没有脑子,她觉得自己的婚事可能跟哥哥有关。
她没有办法,只能带人闯入刚建好的小行宫中,这才逼得魏迦陵不得不现身。
“我那好哥哥说:‘兄长还未议亲,妹妹便开始着急了?’”魏秋水说话的时候语调拖得有些慢,“他还说,裴宁配不上我…什么配得上配不上,我看他就是酸。”
如意不懂了:“南阳王不是相貌英俊,竟然没有议亲么?”
魏秋水看了一眼憨乎乎的明月,小声道:“他从前进宫赴宴,后来回到南阳便修建了一座小行宫。我爹问他为何逾制建宫,他只说要迎人入住,并没有提旁的…现在想来应该就是为了公主。”
如意低声道:“殿下的行情也忒好了。”
魏秋水的眼睛发直,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魏迦陵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常杀人,裴宁也是他害的。原因无他,他不喜欢的东西就要毁掉。幸好大魏有律,边疆卫士不可退亲,我这才来了光州寻主公。”
如意挨近了她:“南阳王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呢?怎么我听着他见不得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