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秋先生是被冤枉的咯。”
明月捻了颗葡萄,剥好后送入萧潋口中,动作中带着理所当然的娴熟。
众人见了这一幕,心里痛骂二人不要脸。
“现下鱼还未上勾,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另有其人。”萧潋不爱吃葡萄,但并不代表他不爱吃明月剥的葡萄,眼下他只觉得有种奇怪的舒适感填满了整个胸腔。
如意举起颤抖的手指,神情悲愤地对明月道:“殿下自小被捧在手心,出行没有六名婢女随侍都失了排场。只要是动手的事从未让殿下操心过。如今殿下堕落至此,竟为藩王剥水果吃,先帝和娘娘有灵,不知会如何伤心…”
明月不言语,却剥了一颗递到她嘴边。
如意张大嘴一口吃下。
“殿下长大了,知道疼人了…”如意泪眼汪汪地双标道。
明月眨了眨眼睛:“今早我起来的时候感觉有点冷,看外面的草里都下了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雪呢…”
萧潋沉声道:“光州比元京冷,等到婚后差不多就可以见到雪了。西域人冷食做得好,到时候带你去尝尝。”
明月的眼睛发光:“好。”
如意又嚷嚷:“女子不能食寒凉物…唔…”
话还未讲完,便被萧让捂着嘴巴拖了出去。
魏秋水如坐针毡,可还是硬着头皮说了。
“主公怀疑…是我哥哥做的?”她问道。
萧潋颔首:“不错。自打他对明月下药的那一刻,我便有所警惕——什么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我们,还喜欢用蔷薇刀法这样残暴又华丽的招式?魏迦陵暴戾乖张,喜好奢华美物,执念又深,倘若不是他,那这人也太可怕了一些。”
魏秋水却摇着头:“魏迦陵是会些武功,但他一向喜欢匕首、蛇鞭这样漂亮的武器,我从未见过他使刀剑。况且他学武也是因为太无聊,杀人都是用毒或者直接捏断人脖子,我觉得他并不会花费功夫做个漂亮伤口。”
萧潋摸了摸下巴:“难道真的另有其人?”
魏秋水站起身向外走:“我也不清楚,毕竟他性格难以捉摸,近年来做事越发让人战栗了。”
魏秋水走后,萧让思考了一会儿。
明月还在一颗接一颗地吃着葡萄,一副雨我无瓜的样子。
萧潋道:“你知不知道魏迦陵是个什么样的人?”
明月抬了抬眼:“兴许知道。”
萧潋仰头叹息:“我曾见过他一面,的确是世间难出其右的佳公子。只是阴晴不定了些,光看相貌还是十分好的。明月…会不会喜欢那样英俊的男子?”
明月想起梦中屏风后那个深邃黝黑的瞳仁,老实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的确不知道,因为魏迦陵很会玩,会给她表演影戏,会哄她开心。
萧潋的嘴角耷拉了下来,有些不快地道:“你没有良心。”
明月的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桌上写下“先来后到”四个大字。
萧潋蹙眉:“你的意思是,若救你出去的人是他,就没有我的事儿了?”
明月挑眉望着他,拿起葡萄砸了他一下。
“你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