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你要做一件大事,而你却知道有人一定会破坏这件事的时候,你会怎么办?
主动出击?以静制动?还是雨我无瓜佛系等死?
在这件事情上,萧潋和柴明月的处理方法就完全不一样。
萧潋一向奉行“攻击是最好的防守”的策略,在主动给魏迦陵发了请贴后,似乎感觉还不够,又向他发了第二道邀请函。
明月则是暗戳戳地问萧潋要了不少侍卫,打算成婚那日浩浩荡荡地入场,用人头增添一下自己的安全感。
而日子慢慢地过去,众人在诡异的安宁中度过一天又一天。
这日,如意将洗好的枕套放到院内晾晒,见平素一直在外浪|荡的李非白出了奇地没有出门。
如意手下忙碌着道:“小王爷今日怎么没有出去玩?”
李非白躺在长椅上,听到如意在唤他,便睁开了一只眼睛懒散地道:“要变天了。”
如意一听,抬眼望了望天——正是晴空万里,哪里有要变天的意思?
她哂笑了一把:“小王爷净会说笑,吓我一跳,我还以为真要变天了呢。”
李非白眯起了眼睛,没有继续说话。
肃王与永嘉公主的婚期定在冬月初六,眼下已经到了十月末。当然,十月是大月,有三十一天,这意味着萧潋要多等一天。
不过多一天少一天,也并不耽误他每天晚上爬窗进来撷芳纳蕊。
自从被李非白打伤以后,前几天萧潋还能借着养伤的名义整夜宿在西苑。两个人相好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萧潋又是个独断专行的人,大家看在眼里却不敢说什么。
别人不敢说,这个“别人”自然不包括明月。
宫廷严苛教养长大的公主殿下,十分地穷讲究,等他伤势一好,便将他扔出了门外。
萧潋无法,只得按着以前的法子,每晚鬼鬼祟祟地爬窗而入。
幸而窗户深宽,肃王殿下没有被门窗卡住。
这一晚,明月前脚刚催走了如意,后脚便迎来了萧潋。
萧潋跃入她房中,十分娴熟地脱了鞋躺在她床上,还拍了拍身侧一片空着的床位:“愣着干嘛?快过来坐。”
明月瞪了他一眼,还是躺在了他的旁边。
萧潋一个侧身,单手撑起下巴看着她,一双星眸之中光彩潋滟。
“你让我查的事儿都查清楚了。”他挑眉道,“那个裴宁果然目的不纯…半个多月前魏迦陵的人到过文庆伯府,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出来过。眼下他又来了光州,看来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明月叹息:“以魏迦陵的手段,想必是拿住了他的家人,强迫他来的…毕竟他与魏秋水相识这么多年,宁愿退婚也不想耽误她。若不是被逼到绝路上,谁愿意背叛同自己一起长大的爱人呢?”
萧潋觉得惋惜,但事关他与明月的婚礼,他不得不重视。
“我让他住进来,他顶多会做两样事——一、在我眼皮底下将你送走。一个大活人,又是整日被守卫看得紧紧的未来主母,他裴宁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本事。”
明月好奇道:“那第二呢?”
萧潋顿时收了笑:“第二,便是利诱你,让你主动离开我。”
明月惊道:“那怎么可能?!我柴某人只会为自己出走,怎会听不熟悉的人的三言两语便跟着他跑路?何况魏迦陵那等乖张,就算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离了你再去寻他。”
萧潋伸手勾了勾她的下巴,贴近她道:“这两天要么会搞事情,给我制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要么便是在成婚那日当众给我难堪。”
明月心中担忧不已,她蹙眉道:“那…那不能直接将他送出王府么?一了百了,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