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如意都快哭了,“我怎么就没有一个能在我婚礼时过来同我抱头痛哭的手帕交呢?”
人一到了岁数,回过头来才发现原来友谊是那样重要。
明月与陆迢迢又哭又抱了好半天,直到蔡玄咳嗽了好几声,俩人才回过神来。
蔡玄岁数大,比陆迢迢大了快十岁。不过还好保养的好,看起来也就二十多的翩翩公子模样。老夫少妻,蔡玄处处让着她,还默许她写话本子,俩人的日子过得也舒心。
李非白激动地提笔上前:“您就是并州文豪蔡跳跳?在下李非白,曾拜读过您的巨作《我和我的暴虐兄长》,感觉十分上头。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陆迢迢接过纸笔唰唰地签下龙飞凤舞的三个字——蔡跳跳。
她递过纸笔,笑眯眯地对李非白道:“没想到小王爷也是我的书迷,真是三生有幸。我的新书马上就要开了,这次我将突破以往的格局,写两个患病的俊男靓女的故事,名字叫《最佳病友》,希望小王爷多多关注…”
李非白连连点头:“上头吗?”
陆迢迢道:“特别上头!我一边写一边流鼻血…”
蔡玄面无表情地走过来,陆迢迢吓得顿时噤了声。但看她一脸兴奋的表情,便知道又是一部奇怪的话本子。
众人寒暄完了便聚在一起用膳。
西苑的院落内摆起了宴席,几个人不分男女主仆,一同坐下来庆贺明日肃王和公主大婚。
李非白喝了不少,舌头都大了。
“我还没照顾妹妹,便让她被那乱臣贼子拐到手。”他的神情有些沮丧,“我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萧潋一听“乱臣贼子”这四个字就头痛,所幸已经习惯了,所以并不生气。
“我也迟了些,我该早些入京将她接走的。”萧潋道,“好在一切还来得及。”
陆迢迢接话:“往事不可追,来者犹可待。过去的一切已经成为过去,眼下最重要的是过好以后的日子。只要明月跟着你不受苦,我们大家就都放心。”
蔡玄注视着萧潋,颔首道:“的确是这个道理…迢迢当年嫁我时便跟我来了并州,受了不少委屈,好在我们二人齐心,倒过得比在元京快活些。”
萧潋在心底暗暗记下。
裴宁与魏秋水中间并不曾多说话,并没有多少存在感。好在萧让提议打牌,几个人拼了两桌斗地主,倒也和乐融融。
因着明日就要成亲,肃王府上下灯火通明,将背后的轰雷山也衬出了气势。
直到夜深,这群人各自回了自己的住处。
李非白醉醺醺地倒在自己的床上。
甫一沾床,他眼睛倏然睁开。
“跟你主公说,老子不干。”他眼圈通红,眼睛却异常清明地盯着来人。
那人摇了摇头,渐渐隐没在夜幕之中。
李非白动了动嘴唇,不屑地嗤笑了声——
“乱臣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