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从政|治还是经济的角度上来说,魏迦陵算得上是一个够格的王爷了。
他早期还是世子时,便开始在封地实施新税|法。
明月的爹太清帝十分糊涂,规定每亩二十文税,其实算不上太多。然而朝廷蠹虫太多,一层一层剥削下来,到了百姓这里每亩要交上百文,完全翻了两倍还多。太清帝又是个不理事的,所以大家都感觉他苛税,人十分的不靠谱。
然而到了魏迦陵这里,他不按亩收税,改按人头,并且规定老弱病残孕免|税。且他本身心狠手辣,在当众剥了几个贪官的皮并且将人的头悬在城门上后,剩下的人别说贪污,简直巴不得不在他手底下当官。加上南阳本就量产丰茂,百姓安居乐业,他魏迦陵的小日子自然也富得流油。
“孤需要他们爱戴吗?”魏迦陵看都懒得看他,“你话太多了。”
李非白撇撇嘴——这人一进了自己地盘,“孤”都喊出来了。
一路上都是他俩“你”“我”地称,一进了城这人就王爷BUFF加身,翻脸不认人了还。
进了城后,他们自然而然地去了魏迦陵府上。
李非白坐在马车里没有下去过,只觉得马车在他府中行了很久最后才停下。
“龟龟。”李非白望着眼前雕梁画栋的七楹高楼道,“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魏迦陵一副看土包子的眼神看着他:“你胡说什么,这是藏书楼。”
李非白心痛,这么豪华的楼阁居然只是用来放书。
“你打算将我安排在哪里?”他跟着魏迦陵向后走,“我觉得你藏书楼很不错,随便给我安排一间就好了,我不挑,也不会逃跑。你家院子这么大,我走也走不出去你说是不是?”
魏迦陵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拍了拍手掌。
顿时,楼顶、墙头、湖中心的亭子甚至连茅厕的砖瓦上都探出了背着弓的弓箭手。
李非白:……
好家伙,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只消他有那个念头,怕是就被射成刺猬了吧。
李非白一向识时务,他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王爷,等等我啊!”
离得近了,魏迦陵觉得李非白聒噪;可把他安排太远,自己始终不放心。
他本就是多疑之人,一切事情不在自己掌控中时就会有些莫名的心悸和不安。
于是他将李非白安置进自己院子里,但并不在一座寝楼上。
李非白被哑奴引着进了自己的新房间。
“这是真的吗?”他摸着墙上金箔画卷喃喃道,“不是镀金的吧?”
哑奴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意思是真的还是镀金的。
李非白感觉自己真是长见识。
果然李家村那么多人都喜欢向外走——人唯有出去看世界,才能领略道自己的渺小和贫穷。就像他李非白,尚未知道自己渺小,但已经意识到自己有多贫穷。
他又问:“你们王爷呢?”
哑奴有些惊讶——自从这个烦人精被逮来以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走,无时无刻不在为他们制造麻烦,如今他竟然主动问起王爷行踪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哑奴便引着他去找魏迦陵。
李非白被哑奴带着走了将近半刻才走到魏迦陵的寝楼。
本以为魏迦陵住的地方会更加奢侈庞大,没想到这里只是一处普通的二层小楼——甚至说还不如他住的地方宽绰。
李非白只消一抬头,便可以看到只着中衣的魏迦陵负手立在二楼,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
你站在楼上看风景,有人在楼下撕心裂肺地喊你。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