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撩起帘子瞅了萧潋半天,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萧潋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以为是夜里太黑女孩子都有些害怕,于是递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低声道:“别怕,有我在。”
明月这下心情更加复杂了——明明是想去告状的,大哥你这么说我还怎么开口呢?
她叹了口气,又缩回了马车。
如意看她进进出出,知道是有心事。
李非白笑道:“她哪里有什么心事,就是脸皮薄罢了。”
脸皮薄,容易吃大亏。这个妹妹虽然不是跟自己一起长大,但她的性子自己却是知道的——正直、嫉恶如仇,有时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时而出现时而不复存在的傲娇。
“我不是脸皮薄,我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感觉这样直接怼上去有些怨妇的那么点儿意思。”明月锤着车壁为自己辩解,“我脸皮最厚了!”
李非白瞥了一眼,敷衍地道:“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女人向来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他自然不会在意。
口是心非柴明月再一次撩起帘子看萧潋。
萧潋刚刚一直在听他们讲话,奈何现在是夜间赶路,他需要集中精神观察山里的情况,所以并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
不过看她这样子,应该是跟自己有关。
萧潋伸出一只手来:“跟我一起?”
明月看着他,一时搞不清他的意思——跟他一起什么?
照夜白兴奋地喷了一个响鼻,马头捱了过来。
这下她懂了,原来是要她上马。
“好呀。”她笑眯眯地钻出车厢,伸长了胳膊给了个求抱抱的姿势。
萧潋力气很大,一手将她捞过来放到自己身前。
明月调整了一下姿势后,安然地窝在他怀里。
照夜白第一次驼女人,虽然是和主子一起,但是明显感受到了女人和男人的不同。女人香,女人软,女人轻巧,它变得有些小心翼翼,唯恐自己的步子迈大了会一不小心将她甩出去。
明月从马上望下去,感觉有些恐高。她害怕骑马,就是因为小时候爬上马背差点摔下去,自此便没有再学骑术。
天家娇贵的公主,那时候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颠沛流离。如果能预见以后,别说骑术,怕是连武术都一起学了。
萧潋老婆在怀,无比满足,奔波了一日的疲惫在此刻一扫而光。
今夜虽有月光,但是大家有些怕他,见主公和主母在一匹马上相拥,那亲亲热热的劲儿就是恨得牙痒痒也只能忍了。
“你们在说什么?”萧潋箍着她的腰问道。
明月纠结了半晌,最终因为证据不够确凿打算将此事搁置。
她虽不喜欢关山月,可并不是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将矛头指向别人的人。
“没什么,李非白说,让咱们在梨花镇住上几天。”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东西,萧潋明明听到他们说话时有“小师妹”三个字儿。
小师妹,小师妹还能有谁?肯定是他的师妹关山月。
萧潋眼睛的余光扫向后侧——关山月和卢攸的那辆马车露出了一条缝,正在窥探这边。
萧潋紧了紧明月:“想住就住,你累吗?”
明月倒是不累,毕竟她是坐马车,躺着就行。不过她担心萧潋一直坐在马上,会将屁|股瓣磨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