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吃!”瓜瓜腿乱蹬也蹬不到他,只能恨恨地骂,“你的油都是过了一百遍的!”
炸糖糕的老二内心一惊——没想到这小孩小小年纪便能吃出来他是用的昨天的油。
看来的确是王府养大的孩子,嘴巴叼得很。若是穷苦人家长大的小孩,能吃到炸糖糕就不错了,根本就不会在意你用的是过了几遍的油。
“难吃你不也被我弄来了?”老二冷哼一声道,“告诉你,你既然到了这儿,就得老老实实地呆着,天天吃过了一百遍的油炸的糖糕!”
瓜瓜听闻此言,面色灰白如丧考妣——虽然他早就丧了考妣。
灯笼商人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道:“二位好汉何必为难一个孩子呢?既然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孩子,你们将他掳来多半是为了钱,这么高风险的事件都做了,左右以后死了要下地狱,不如现在积点德,多给孩子喂点儿好吃的,等他家人来赎的时候看到你们将他喂得白白胖胖,一高兴多给些银子呢?”
老二一琢磨,觉得此事也不是不可行。
而两个人中自然有一个人间清醒。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老大冷笑道,“你鬼鬼祟祟地进了我家后院,又摸出来一把药粉想要迷晕我们兄弟俩,没想到刮了一阵风将自己给迷倒了…正经的波斯商人谁随身带迷药?可见你也并不是什么好人。”
老二一听,瞬间也明白过来,连连点头附和:“大哥说得对!这人还假扮商人,不知道存的什么歹心!你怕不是走街串巷拐卖小孩儿的吧?!”
灯笼商人一听,感觉自己的人格收到了侮辱,顿时暴起。
“放你娘的骡子拐弯屁!”他“呸”了一声,破口大骂道,“拐卖妇人小孩儿可是缺大德的人才干的事儿!你们有脸说我,不如撒泡尿照照镜子!‘人贩子’仨字儿写你们脑门上了,还好意思说!”
瓜瓜在半空中蹬着腿喊道:“缺了大德!缺了大德!你娘拐弯…骡子…”
灯笼商人又怒道:“别学这句!”
老大还未开口,老二一个激动也跟他对线了。
“你喝了活蛤蟆尿了满嘴净是骚气?!”老二骂道,“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是一路跟着这小孩儿来的吧?是不是开始就想拐了他,结果发现我截了你的胡,你心里不痛快了?”
灯笼商人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但被直接挑明实在没有面子,便恼羞成怒道:“说我想拐小孩,你的证据呢?”
“证据?”老二不知道从哪里甩出两撇弯弯翘翘的胡须来,“这胡子怎么说?中原人长这么卷的胡子?你扮谁不好扮成番邦商人,你想做什么?”
灯笼商人一噘嘴,见自己脸上的两撇胡子果然不知去向。
“波斯的灯笼三十文进五十文出,去掉盘缠不剩多少。小作坊里十文钱进依旧五十文出。”他兀自梗着脖子犟道,“这年头生意不好做,你懂个卵!”
瓜瓜听明白后渐渐地瞪大了眼睛,插嘴道:“好哇原来你是门口那个卖灯笼的!你的莲花灯笼不是波斯来的,居然要卖五十文?!”
灯笼商人悻悻地道:“混口饭吃…混口饭吃…”
他暗暗地松了口气,想来自己这般解释,应当会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事实的确是如此。
老二将瓜瓜放在炕头,想要继续痛斥灯笼商人为蝇头小利而出卖灵魂之事,却猛然发现自己收藏的秘戏图正端端正正地摆在炕头。
“谁翻出来的?!”老二面红耳赤,声音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