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拿着绳子上前,又将他捆了一圈儿又一圈儿。
“竟然在肃王府大门卖假灯笼。”萧让看着他冷笑,“销售伪劣仿冒产品加公然挑衅肃王权威,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灯笼商人压根就没想到自己会栽在这上头。
果然是言多必失,以后无论到了哪里,还是应该少说话多做事。
卖纸伞的这条街道迎来的数年来最热闹的一次景象——常年关门据说主人兄弟俩在元京打拼的兄弟俩由于贩卖孩童被伏法。
左邻右舍纷纷走出来,站在街上看往常艳羡的这家兄弟是如何被抓走的。
“让一让!都让一让!”侍卫努力地维持着治安。
只见纸伞店门头打开,四名侍卫押解着两个黑黑壮壮的人出来——正是这家纸伞店的前老板的儿子。
有不少年轻人悄悄对自己父母抱怨:“你们这会儿怎么不说隔壁家的兄弟俩有出息了?”
那些常年对自己的孩子说着“你看隔壁家兄弟俩特别听话一回家就会做功课”或者“你看隔壁家兄弟俩顿顿不挑食个子才长得那么高”的父母羞红了脸,不敢反驳自己的孩子。
年轻人都觉得出了口恶气——他们不知道在这对回家就做功课以及从来不挑食甚至后来还进了京城据说找了份极为稳定的活计的兄弟俩的光环之下被折磨了多久。
父母眼中的好榜样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沦为了阶下囚,最高兴的还是他们。
毕竟人多数都是普通人,既然自己是纸伞店老板的儿子或者女儿们,那么自己继承纸伞店也应该是最正常的事情,完全没必要为此觉得羞耻,因为父母们本身便是很平凡的人,不应该将自己的不甘强加在子女的身上。
当然,也有不少像隔壁兄弟俩这样的孩子。倘若真的努力,并且取得了比较好的成绩,也应该看清自己的实力去做事,至少不应该去做坏事。
萧让抱着瓜瓜,带着人一道回了肃王府。
肃王府门前的一只骆驼旁边站着个呆滞的番邦商人。
他一觉醒来,感觉睡得十分舒坦。然而看旁边却不见了自己的同伴。
他十分迷茫,不知道在他打盹儿的期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灯笼少了好几个,连同挂在杆子上的同伴最宝贝的大鲤鱼也不见了。
他想吃点炸糖糕喝点酪,然而旁边炸糖糕的摊主也不见了人影。
“怎么说走就走…”骆驼商人自言自语道。
他转念一想,兴许同伴内急去了茅房也说不定。便留下来耐心等待。
骆驼商人等了一会儿,听到一阵整齐沉重的脚步声踏来。
他偏头一看,登时看直了眼。
只见来的多是肃王府的侍卫们,打前头的是一位抱着小孩儿的刀疤青年,后头押着三个人——两个大汉面色灰白垂头丧气,后面的那个胳膊鲜血淋漓,正是自己的同伴。
骆驼商人吓得赶紧躲到了自己的骆驼后面。
灯笼商人一抬眼便看到了伙伴,泪眼汪汪地对他张了张嘴,比了个口型——“救我”。
骆驼商人使劲摇了摇头,对他比了个口型——“你犯了啥事儿”。
灯笼商人又比着口型——“此事说来话长”。
骆驼商人一跺脚——“那你还是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