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老大老二对视一眼,又狐疑地看了看胳膊流了一地血的看样子并不太聪明的伪番邦商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灯笼商人挤眉弄眼地道:“小弟斗胆问一句——二位可是元京来的人?”
兄弟二人点了点头:“是又如何?”
灯笼商人不顾尚在淌血的胳膊,挪了挪身子捱得他们更近了些。
“那二位——是兵部的人?”
此言一出,兄弟二人瞬间警惕起来。
他们一左一右地站在灯笼商人跟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似乎想要将他盯个窟窿出来一般。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兵部的人?”老大抽出的那把还沾着血的砍刀渐渐地逼近了他。
灯笼商人神秘一笑。
年末上级派了任务下来,二选一,在同僚中掀起了一阵风浪——自打去年跟着尚书头头造反之后组织上便进行了一次重组,他们再也没有任务派下来,直到年底人人都没有业绩,个个穷得叮当响,还不如不造反的时候待遇高。
一直候到年尾的他原以为今年就这么凑合过了,没想到临了来了任务,虽然有些艰难,可一旦完成,便是数年的业绩加起来也及不上的。
这个任务最后的奖励几乎让他以为派任务的是南阳王——没有个脑中风加富贵命是不会给这样多的钱财的。
任务的地点在西北光州,肃王府上唯一的小孩儿。
为什么说“唯一”,这个很好理解,因为上面附带着的密报说,有人亲眼见到肃王抱了一个孩子,唤肃王“爹”,唤公主“娘”,联合之前二人年少相识这件事,便断定他们其实早就暗通款曲有了来往,暗度陈仓育有一子,只是为了公主清誉考虑,肃王才将此事压了下来,独自抚养幼子。
当然,密报中所写极为简短,甚至没有提及那孩子有多大,所以上面的那些都是他自己脑补出来的。
为了家中嗷嗷待哺的弟弟,灯笼商人义不容辞地同一起值班的伙伴接了任务来,即刻便动身前往光州。
当时还有一个任务被人接走,他没有留意到是谁接走的,只隐隐约约地看到两个高大背影。
现在看来,应当是眼前的二位无疑了。
“二位且慢,听我一言。”灯笼商人成竹在胸——既然大家都是兵部出来的,虽然从前不曾相交,不过此时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虽不至于见面好说话,也不会互相伤害。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尚在流血的臂膀…行吧,不知者不怪,待会儿解释开来想必还能互相帮助,一道完成任务,结伴回元京。
老大将砍刀抗在肩头,点头道:“你说,若说不出个二四六来,你也不必活着了!”
灯笼商人道:“不要动怒嘛,你们给我松松绑,咱们坐下好好说…”
老二冷笑:“你是个什么东西,要我们给你松绑,还要同我们坐下说?”
灯笼商人道:“我自然是和你们一样的东西。”
一样为了钱财出卖自己的躯体明明不愿意为兵王效力却要顾着家中老小千里迢迢在西北以身犯险做任务的东西。
老二偏头对老大道:“大哥,咱们别跟他废话,直接砍了他!”
瓜瓜头皮一紧,“哇哇”大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
“你闭嘴!”老大怒喝一声,“再喊先弄死你!”
瓜瓜捂住了嘴巴,双眼含泪地点点头。
“你到底有什么事儿?”老大稳住了情绪道,“我总觉得你有话要说…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元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