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摸黑朝前走远的车影,若水想到了阿娘对自己说的故事。说是有那重男轻女的家庭,为了儿子,各种压榨女儿,女儿们因为自小都被调教说要帮助弟弟,所以从来都是对爹娘的各种无理的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照单全收,从来也不为自己着想。这当中也有那突然醒悟过来的,明白自己只不过是爹娘兄弟的钱袋,自此保持距离的。也有那早就明白过来,却一直不忍心断绝补贴的。这朱三夫人是属于后一种了,如今狠下心来,看来是被伤透了心。 伤透了的心是很难过补了,看来朱家俩老要做好思想准备,才能接受他们的宝贝儿子要过苦日子了。不过,依照惯例来说,这种自小就溺爱孩子的父母,估计也不会真的让儿子受苦,只怕是节衣缩食都要供儿子挥霍。这后面一句。当然,这后面的感慨是她阿娘说的,若水这自小生活在蜜罐里,又没这么多见闻的人,肯定是没有这样深刻的体会了。
话说,若水很不明白,自家阿娘一个自小生活简单,也没有这些复杂关系,又是生活在深宫里,从哪里来的这么多故事。搞的好像见识过很多一样。故事的最后,阿娘总是语重心长的道:"只要是人在这个世界都生活不易,不分男女。所以,无论在做什么的时候,多想着点自己。只有这样,才能过的舒心。
“谷姐姐,想什么呢,要关门了”沈南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若水回身上看见大家都在瞧着自己。她笑盈盈的道:“大家准备一下,从明天开始,估计就有得忙了。”
季燕来瞧着她这兴高采烈的模样,心里大概是猜到了什么:“是不是房子的事情有了着落?”
“是,大家知道斜对面右手边第五家吧,那以后就是咱们的家了。”若水道。
“啊?那不是一个破院子?都破只剩下架子了。怎么住人!”沈南英问。
“肯定是不能住人了,我们要先拆后建。所以,大家晚上睡觉的时候,好好想想自己要个什么样的家,想好了,告诉我,咱们一起产讨论讨论,争取建一个大家都满意的院子。”若水道。
别人听了还可,医工们听了自是很高兴,这样药材就有地方放了。也不用担心捂住坏掉了
季燕来听了这话心头一动。家,这对他来说是个遥远且陌生的词汇。
吴生林只关心一个问题:“花了多少钱?”
若水高兴的说:“一个金,怎么样!没超出预期,高不高兴,开不开心。”
吴生林见她这样,也只好陪着的扯了个笑脸,心里却想着:买房是没超过预算,可建房,却也是一笔很大的支出,到时候我只怕要花不少钱的。”
这一晚,大家睡的都挺好。只除了朱家老两口,俩口子基本上说是一夜没睡,坐等天亮了。鸡叫头遍的时候,朱老大就催着朱老夫人起身带着小孙子出门,等天亮了,也就到了朱家客栈。老的小的轻手轻脚的出了门,生怕吵醒了睡觉的人。屋子里的朱宝只翻了个身就继续熟睡了,嘴里还咕哝着:“该死的鸡,吵死了,明天就把你们宰了下酒。”
一早,朱家客栈的伙计一打开门的就瞧见门外站着老老小小的三个人。人他也认识,忙请了进来,好生招待着。自己去后院回话去了。等朱三夫人急急慌慌的下来的时候,发现还是晚了一步,只见大厅里朱勤正谦逊有利的和自家父母说话。哎,到底还是没防止,让人知道了。她原本以为老两口要等朝饭时分才来,这会子就到了,应该是起了个大早。看来是真急了。
“三娘早。”朱勤朝朱三夫人点头问好。朱三夫人愣愣的点头。正在这时候,灶间的人上了饭菜。朱勤殷勤的道:“二老快垫吧垫吧,赶一早上的路了,肯定饿的慌了。有什么事情也等先吃完再说。”
朱家老两口也是真的饿了。就没再客气,吃了起来了。这期间,他们是一个眼神也没给朱三夫人,唯有六岁的朱强一直冲朱三夫人笑。朱老大却没好气的说:“吃饭也塞不住你的嘴,笑什么笑,快吃。吃了这顿下顿就不知道去哪里找了。能饱一顿就是一顿。”
朱三夫人脸都绿了,可她也只能听着受着,不能有任何的还嘴。只要一开口,就有一大堆难听的话等着自己。现在又不是在家里,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