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赖三是个永远嘴上不说怂的人,恶狠狠的道:“你算老几,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的着嘛!下次你再多管闲事,我照样打你。嗨,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等我腿好了,我一准找你去。怎么,不敢了吧!怂样!” 边说边把那块银子抓到手里。
“好,告诉你也无妨,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谷若水,要找我也好找,去育才学塾就成。”若水说完头也不回的径直去人群里找到那受了惊吓的一老一小。人群里的大家虽然不知道谷若水,可却有人知道育才学塾。听见这话,都道:原来是谷塾长啊,怪不得,人这么好。
人群这会都把若水围住,纷纷表达自己的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一时间热闹非凡。倒把程赖三给晾在一旁。
程赖三这会也突然想到了什么,这育才学塾他好像听到过。说是一个专门供平民家的孩子们上学的学塾。大家说起来都是一副很敬佩的模样。而且,好像那铁匠铺里的季掌柜就是这学塾里的人。这自己晌午不是刚刚和他们家的人拌了个嘴,这下午就碰见正主了。这真的是缘分啊!既然是这样,也知道人是谁了住那里了,他忍着痛呲着牙咧着嘴狠着心肠一使劲把那把匕首拔了下来,然后撕下自己的衣衫包扎住,一瘸一拐的走了。他实战经验丰富,自然也会经常受伤,这些简单的处理伤口的方法他还是掌握的很好的。
若水好不容易从人群的包围圈子里出来,把那一老一小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细细的问了起来。
原来,这一老一小是祖孙俩,住在城外的庄子上,几天前接到城里妓馆的消息,说老妇人的女儿不中用了,想见家里人最后一面。所以俩人急急忙忙的进了城来。果然,到了妓馆的时候,老妇人的女儿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吊着。见到了家里人,只滚出两行热泪,抖着手指着一个包袱,断断续续的道:“这……里面……是我……平……日……里攒下……的东西。留给……你……们做……个念……想吧!”说完着,就撒手人寰了。这包袱里只有几件半新的衣裳,和几件小首饰并几两银子。祖孙俩哭着安排后事,这样,那几两银子也就花去了一大半。俩人办完这些事情了,正说要回家去的,哪知道,在路上就碰见了这程赖三。
那老妇人边抹眼泪边把事情给说了,这时候她还是很害怕,声音都是颤抖的。
若水递给她一张帕子,道:“这如今出城也晚了,要不,在街上找家客栈住下吧,你们明天再出城去。”
那老妇人忙摇头不迭,道:“不了不了,我们哪个屋檐下睡一晚都没关系,这客栈万万住不起的。”
“你不用担心,这钱我来出。你也不要怕,我也和你们住客栈,等明天的时候在给你们送出城。”若水道。
“这,这,这使不得。刚才已经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了,这会,万万不可再花姑娘的钱财了。要不,我老婆子过意不去。”老妇人连连推脱。
“不碍事,不麻烦了。你看,就是你不累,这孩子也累了。”若水道。说着就起身去拉起那小男孩。
这老妇人瞧着小男孩那可怜的模样,这才终于点头同意。若水就把俩人带到了朱家客栈。朱老板热情的接待着,给开了两间上房。若水让朱掌柜的给做些好吃的送到祖孙俩的房里。她自己想着趁这段时间回去一下,告诉大家一声。要不,大家要着急了。
她刚刚走到街上的时候,就听见沈南行在身后喊自己。若水高兴的回头,对季燕来道:“你们来的正好,我就今天不回家就在朱家客栈里住了。”
“为什么要在客栈里住?”沈南行不清楚就问。
若水道:“没事,就是刚才在街上的时候,碰见了一对祖孙俩,看俩人需要帮助,我就把他们安顿在客栈里。等明天他们出城了,我就回去。”
季燕来刚才一直仔细的打量着若水,淡淡的道:“你和人动手了。”
若水睁大了眼睛道:“你怎么知道。我这也没破相啊!”
季燕来伸手指了指她的头发:“你的发髻乱了。”若水是一个很自律的人,平日里从来都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出来,从来没有乱着头发到处走过。这次竟然顶着乱发在街上走而不自知,大概是只有这一个原因了。
若水摸了摸自己的发髻,确实有些歪和松,笑道:“嗨,还不是你,今天非要提什么程赖三,这不,我就给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