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哥,你这是去哪里?"王壮在门房的窗口伸出头来问正要打开门的季燕来。
季燕来手也没停,道:'你先睡吧,我出去走走。"
王壮瞧着关上的门心道:'你没回来我哪里睡的着哦,你说,这不是给我找事吗。一会还得起来给你开门,我哪里睡得踏实。当然他也只敢在心里说说。他们这些人里头,就数季燕来来的最早,年纪也是最大的那个,所以,自然而然的都无形中形成了为季燕来马首是瞻的意思。虽然他一天里倒有大半天的时间不待在学塾里。可气场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
程赖三正摇者一把破蒲扇给自己扇蚊子,心里再感叹着今天的晦气,怎么就碰到了这么一个不软不硬的茬了呢。他倒是有心想去找若水道麻烦,可到底还是顾忌这若水在平民中的名声。退一万步说,万一自己以后有孩子了,要想有个出息,还不得要求到若水的门下去。其他的两个学塾的门,他们这样的人连门都进不了的。虽然他现在这么一个德行,可他心底还是希望自己的后代能做一个读书的士子的。他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脸,把手上蚊子的尸体弹走,叹了口气道:'嗨,就这么算了吧,这谷塾长好歹还是个讲究人,给了你二两银子治伤呢,不错了,咱治完伤还能落下一大笔,不亏了。想通了这些事情,他这心里也就舒畅了好些。这一舒畅了,困意就上来了。
黑夜对季燕来来说,那叫个相得益彰。他好像天生就是为黑夜而生的。毫不费吹灰之力的来到程赖三的榻边,看着睡的很香甜的程赖三,季燕来顺手用被子蒙住他的头,然后,打了一顿。程赖三在睡梦中被揍的毫无招架之力,只得在吱哇乱叫的同时放几句狠话:"你事谁,既然敢打老子,你不想活了是吧,你有本事就关明正大的打一架。这算什么本事。可不管他怎么骂,那人就是没有一丁点声音。这就导致被打的半死躺在榻上疼的呲牙咧嘴的程赖三觉得自己是不是被遇到恶鬼了。要不,怎么会有人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就算了,可揍人的时候也没一点声音,这就不太对了。这事情除了鬼,人事不可能干的出来的。一想到这里,他就有些瑟瑟发抖了。
王壮就着油灯看一卷竹简,想他以前大字都不是一个,字认识他他都不一定认的字,可自从到这学塾后,塾长说,每个人都要认字,要是不会的可以问她,也可以问先生们。所以,他现在也识的好多字了,勉勉强强也是可以看一卷书了,遇得不认识的先记下来,等第二天的时候在问问先生们。这个方法他还觉得很有效果,这不,到现在,他只遇到三只拦路虎,可大致的意思却是可以读得懂的。咚咚咚的敲门声一阵阵的传来,可这会王壮完全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了,对窗外的事情完全不闻了。等了好久,不见人来开门,无法,季燕来只得加大了力度。这效果很不错,王壮终于是听见了,忙起身去开门了。
"季大哥,你这么早就回来了。"王壮笑道。
"你睡着了?我记得你平时没这么早睡呀?"季燕来问着眼朝窗户里看来一眼。
王壮笑:'没睡呢,只不过看书看的入迷了。这不,才没有听见季大哥的敲门声。'说着他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季燕来瞧了有些不好意的王壮道:'不错,继续保持。"
若水醒了收拾好自己,然后就出来客栈的门,朝学塾的方向跑起来。等她道的时候,刚好赶上来朝饭,大家伙见她回来了都很开心。若水吃完饭,刚放下碗,就对吴生林道:"阿吴,支我二十两银子。"
"塾长要银子何用?"吴生林出于职业习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也没啥,就是昨天一时冲动买了个小孩。哦,对了,不出意外,等我回来的时候,咱学塾里有多 一个人了。"若水笑道。
这,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吴生林叹了口气,小声的道:'这人也太贵了些。"
"不贵,不贵,这小姑娘都是最金贵的人。我这还是占了人家便宜的。"若水摆手道。她身边本来是有钱的,可昨天用的都差不多了。这自然只能回来拿了。她其实也不想找吴生林拿钱的,每次找他要钱,他都是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样。她看着心里有些不忍,自己这是怎么样的花钱如流水,才能把阿吴这样一个性子温和的人给逼成这么一幅模样。
季燕来瞧了眼她这么一个模样,低头继续吃自己的饭了。这大武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吴生林站起来道:"我这就去给姑娘拿去。"若水笑眯眯的点头,对李糖道:"等会和我出门一趟。"
拿了钱,在等李糖的功夫,已经好久没来上工的邹养浩坐在他家的马车来了。熟人见面,大家自然又是一顿热情的问候。上了车,嘱咐李糖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稍微快一点,她担心那肖老妇人有些等着急了。虽然她和朱三夫人留了话,
果然,客栈里正在大厅里吃着朝饭的肖老妇人时不时的抬头朝门外看,心道:'怎么还不来,这也该到了啊。不会是不来了吧。自己这可没有钱财付这客栈的房钱菜钱的。看见朱三夫人从旁边过,忙问道:'夫人,这谷塾长什么时候到啊?"
朱三夫人这会忙得不可开交,听见她这么问,少不得要耐着性子道:"不用着急,慢慢吃着。谷塾长应该马上就来了。"说着就急急忙忙的去后院了。忙完这大厅的活计,她还得照看着两个孩子是不是都收拾好了。你要是不看着他们,他们就给你丢三落四的,要不,到时候还得是自己给送去学塾。这怪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