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五燕大手一挥,颇有些自豪的道:'这不算什么,我大概十岁左右,那年过年,我一时贪喝,背着家里人偷偷的喝了三坛子。喝完就睡,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可把家里人给吓坏了,我阿娘说,要是我在不醒,就要带我去医馆了。自从这之后, 嘿,我这酒量就蹭蹭蹭的增加了,不过,这主要还是赖我阿爹,他老人家没事就喜欢喝两盅,这不,他喝我也跟着喝。你们也知道,他们把我当男孩子养,所以,对于我喝酒这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要不喝醉,就可以了。"
若水只得默默的对她竖起了大拇指,道:'牛。"
申五燕发出了邀请:"要不,塾长,咱们俩那天约着喝一次?"
若水摆了摆手:"这个事情咱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我没有那个海量。"
"能喝多少就喝多少,我又不喜欢劝酒。"申五燕道。
若水怕她再说这话,从案几上拿起一盖着红绸子的托盘:'本来呢,这曹旺成亲我这个做塾长的自然是要出点力的,所以,我就想着,替他给你出一套头面。你看看?"
这女人大概是都是只要一听见有首饰头面哪怕是现在浑身不得劲她都会挣扎爬起来瞧瞧这东西,申五燕申姑娘自然也不例外,一听见这话,两眼立刻亮晶晶了,笑道:'这么客气做什么?"边说收也没闲着,一把就揭开了那红绸子,白灿灿亮晶晶的晃的人眼睛有些花。这托盘里是一整套的头面首饰,本来那天若水只定了对镯子,她想了想,觉得有些少,隔天就去追了这一套头面。
"塾长,这怎么使得。'曹旺见了立刻急慌慌的道。这东西太贵重了些,他哪里当得起。他记得,自家阿娘以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有一只银镯子。可是到死,都没能够戴上。
申五燕也道:'塾长,这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些,我不能要。"这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这么全乎的头面首饰,别说她了,就是她阿娘,都未必有。不是没有这个钱财来做,是实在舍不得一次性花费这么多钱财来定做这么一套。她阿娘,也只是每隔几年才买一件,到现在也没添齐全。
"没什么贵不贵重的,合适就是最好的,收起来吧,再说,这也不是给你礼金,这是给曹旺的。谁让他是我家的人呢,没得说,我家的人成亲连一套头面都拿不出来的。这说出去,不是打我脸嘛!"若水道。
申五燕和曹旺俩人对了对眼,申五燕郑重的接了过来,道:'多谢塾长心里想着我家曹旺。申五燕感激不尽了。"说着,又郑重的对若水行了一礼。这个东西是贵重,可是这塾长对曹旺的重视,那才是最最贵重的东西了,这是什么东西也买不来的。能有人如此看着曹旺,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很感激的。
"这谢啥,只要你以后好好待我们曹旺,我这东西就没白花。你,记住哦,要是让曹旺受了委屈,我们这些人可是要去撑腰的。"若水笑着道。
"这是自然。就是没事,欢迎大家常去我家坐一坐。"申五燕笑道。
一时间,这里欢声笑语。
吉时很快就到了,在鼓乐声和鞭炮声中,曹旺被季燕来和吴生林两人一左一右的扶着上了马车。看着远去的队伍,若水有一瞬间的恍惚,她记得阿姐当年出嫁时,阿娘这个时候哭很伤心。她想着,自己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哭上一哭才对。可是,她酝酿了半天,这情绪实在是上不来。唉,看来这种真情实感是很需要基础感情的。
送走了新人,这里宾客们也都陆陆续续的告辞回家去了。若水只得有陪着笑脸把宾客们都送走。她揉了揉有些酸的脸,感叹道:'唉,这个办个喜事可真是累人的很呐!"
"那是,这也是个体力活。"余锦年在旁边笑道。
若水一回头,道:'余兄,还在啊?"
"我今天天沐休,有一整天的时间,这才上午,时间还早。"余锦年笑的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