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看了看她祖母，老妇人点了点头：'要是想吃也还能吃的下去，就吃点吧。"阿宝听了就高兴的提起筷子吃了起来。不一会，朱三夫人带着人端了另两份进来。若水邀请老妇人继续吃点，老妇人摇头道："多谢姑娘了，年纪大了，不能多吃。"若水见人说的是实在。也就不在勉强了。转头问朱三夫人吃过了没，朱三夫人道：'正好没吃，就跟着塾长一起吃了。"

几个人吃着饭，老妇人就坐在一旁把自己的遭心事都说了出来。原来老妇人夫家姓肖，夫妻两个生了一儿一女，日子虽然不富裕可却也过的安稳，奈何在孩子们十来岁上的时候，她夫君因为在春天的时候不小心受了风寒，家中因无多余的闲钱求医问药，无法，就把小女儿买给了城里的妓馆换些银钱来救命，可那知道，这女儿的卖身钱都用的差不多的时候，夫君的病不但没治好，反而在一个黑夜里一命呜呼了。这一下子，家中的顶梁柱没了，日子过的自然是辛苦，她一个寡妇独自带着儿子过日子，这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不过好在，儿子年纪也大了，算的上半个大人了，她咬着牙给儿子娶了媳妇，本以为接下来的日子要好过些。可那成想，这娶进来的是一个妖精，好吃懒拈轻怕重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别说指望她来伺候自己了，只要她把自个收拾好就谢天谢地了。把儿子给迷的五迷三道的不说，还不守规矩，和庄上的人扯的不清不楚的。儿子哪里咽的下这口气，自然是去找人理论，这理论理论着，就动起了手，这可好了，儿子被打死了。儿子死了她是哭了三天三夜，她实在是想不通，她怎么这么命苦，没五年的功夫，就死了夫君又死了儿子。哭过之后，她就把这惹祸的妖精给赶走了，自己独自带着三岁的孙儿两岁的孙女过日子，一直到如今。好在，被卖到城里妓馆的女儿这近年来有了些出息，还想着家中的老娘，时不时的给送点补贴回去。她就靠着这些补贴，一直撑到现在。可现如今，女儿也死了，这可叫她们祖孙几个如何过日子。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肖老妇人一直在擦着自己的眼泪。阿宝一直在专心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饭，对这些话他就好似没听见一样。看来。他应该是没少听这样的话了。

朱三夫人瞧了若水一眼，道：'那既然日子过不下去了，为何不把这俩个孩子送还给他们都阿娘呢，总归是自己的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相信，她不会不管的。"

肖老妇人听了这话'哼'了一声，而后冷笑道：'给那个妖精，她休想，就是她害死了我儿，我就是把这两个孩子卖了，也不会给她养的。"

"她偷人，你们是抓到了还是亲眼看见了？"朱三夫人问道。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要是没做个这个事情，为什么大家只传她有问题，怎么不见大家传别人。就是她这个妖精害死了我儿。"肖老妇人恶狠狠的道。

若水和朱三夫人互看了一眼，说不得这阿宝的娘是被冤枉的。

"老夫人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若水道。

肖老妇人理所当然的道："能怎么办，我一个老妇人要带两个半大的孩子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从妓馆出来的时候，就和他们老板说好了，等过两天就把那个小的给送过来。"

这话让若水愣住了，这话怎么可以说的的这样理所当然呢。

"真的非要这样吗，你要是实在养不了，也不愿意送给她阿娘，你可以把她卖个贵人府邸里去做丫头也好啊，何必非把孩子送到那样肮脏的地方去呢？"朱三夫人急急的道。

"这个别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可我觉得这妓馆也不错，头几年还不仅好吃好喝的供养着女孩子们，还请先生来教习，这是当丫头能有的待遇嘛。再说了，等长大了，开了脸，多少还能补贴些家里。我还指望着她多挣些来给我养家呢。"肖老妇人道。

朱三夫人指着肖老妇人："你、、、你、、、、'你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若水瞧着肖老妇人一脸理所当然的神情和阿宝毫不关心的态度，就知道这种话估计是老的经常对小的说，小的也早就接受了这样的安排了。一时间，若水有一种无力感。

"那妓馆给你多少钱？若水问道。

"十两。本来说是一年给一两的，该给六两。那老板人好，看在我死去的女儿的面上，多给了四两，凑个整数，十两。"肖老妇人答应的很快。看来这个事情她记得很清楚的。说完这些嘴里还一个劲的念叨着:"老板是个好人哪！"

"这样吧，我给你十五两，你把孩子给我吧。"若水道。

肖老妇人又惊又喜的道：'这可怎么是好，我都答应了妓馆的老板了，这要是反悔了不太好吧。"

"你们写了契书了？"若水道。

肖老妇人摇头："没有，只是口头说了一下。"

"哦，那就没什么大事。他也不会那你怎么样。你看，你愿不愿意。"

肖老妇人断断续续的道：'好是好，那个给的价钱多，我自然是卖给那个，可是。这个妓馆有个好处，就是过几年开了脸有了出息，孩子还可以补贴家里。你这里不知道有没有月钱，要是到时候，想要孩子补贴些，说没钱。这我就有些不情愿了。"

"有几个钱的月钱，到那个时候，孩子要是补贴给你，我自然是不会拦着的。"若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这就好，那我把小的那个卖给你了。明天就给你送过来。"肖老妇人喜滋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