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路阳赫然出现。
他满腔怒火,目眦欲裂、死死地盯着紧紧相拥的两人。
苏绥和柏钺同时抬起头,默契的动作令周路阳觉得更加刺眼。
他狠狠地踢了一下门:“这才见面不到一天吧,哟,怎么快就熟到可以搂搂抱抱了?”
苏绥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总在哪里见过似的。
柏钺接受过苏绥的抚慰后,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他对着苏绥笑了笑,示意他别担心,而后转过头,用冷淡的眼神看向周路阳。
“我们做什么,好像和你没多大关系吧?”
“没关系?呵,真搞笑。”周路阳冷冷的哼了一声,将矛头转移到柏钺头上,质问他,“你不是有心理洁癖?不是不能和其他人接触?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关于我和苏绥在做的事——”柏钺故意顿了顿,笑得有些挑衅,“你刚才,不是看的清清楚楚吗?怎么,还要我重新复述一遍啊?”
周路阳的脸几乎是立刻就沉了下来,阴狠的看着柏钺,仿佛一匹饿到濒死闻到肉味的狼,几乎要立即扑上去把他撕碎。
白月光?
他哪里还能想到这茬。
此刻的周路阳,满脑子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
柏钺碰了苏绥。
“你,碰,了,他。”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柏钺本想回答,苏绥拦下他,解释道:“我只是在帮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怕周路阳一生气就控制不住情绪,像在云顶那次一样又和人打起来。柏钺可不像林望景那么能打抗揍,一个看起来就文质彬彬的艺术家,怎么去跟身强力壮的周路阳打架。
“帮?什么帮忙需要抱在一起这么亲密!”
周路阳一看苏绥居然护着柏钺,心中的怒火就像被人泼了一桶油那样越烧越旺,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别的情绪,让他胸膛难受到都快炸了,一双眼被折磨到通红。
但他现在根本无暇辨别除了生气和愤怒以外自己那些多余的情绪,握紧了双拳走到苏绥面前,红着眼睛逼问他:“你不是最喜欢我吗,为什么一边喜欢着我,一边却可以和另外一个人搂搂抱抱!”
苏绥皱了皱眉头,觉得周路阳的质问实在站不住脚,他反问道:“这话你该问你自己吧,你又是为什么一边喜欢着其他人,一边心安理得的接受我对你的好?”
周路阳没有想到苏绥会这么回答,一时之间脑子转不过弯,好像打结了一样,光是气得浑身颤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不知道怎么回答?那你就不应该拿这种问题来问我。”苏绥一脸平淡的说,就仿佛今天被撞破的人不是他一般。
可他的平淡却刺伤了周路阳,令他的拳头不自觉握得更紧,指甲深深地抵在掌心,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
周路阳忽然不明白,他觉得一瞬间,自己好像看不懂眼前这个向来温柔理智的男人。
“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静啊,”他颤抖着声线问他,“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的不把我当一回事!”
苏绥不解,疑惑地看着周路阳:“我为什么不可以冷静?你的意思是,我必须要和你一样歇斯底里,才算得上重视这件事吗?”
“是你做错事!是你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我却又背着我跟其他男人亲密!”
“纪清,林望景,柏钺,甚至是电话里的那个男人,我说的人里哪一个冤枉了你!”
周路阳松开拳头,掌心立即现出四个紫色的月牙伤痕。他屈起手指一个一个的数,斤斤计较的样子再没有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影帝范儿,甚至更像是一个被无情抛弃的怨妇在市井哀怨控诉。
他几步走近苏绥,高大的个子忽然靠近,让柏钺立刻就有了危机感,站起来试图拦住他:“你给我冷静点,要发疯也别在这里发疯,外面可全都是圈里人,你想被他们知道大名鼎鼎的周路阳周影帝是个暴躁狂疯子?!”
然而柏钺根本就拦不住周路阳,甚至一番话令他更加怒火攻心。
“给——我——滚——开。”他毫无感情的,看死物一般,冷冷的看了柏钺一眼。
这种犹如毒蛇般的冰冷目光,让即使是在名利场待惯了的柏钺也忍不住心中一惊,毫不怀疑周路阳真的会对自己下死手。
但越是这样,他越是要挡在苏绥面前,不会让他有伤到青年的一点可能。
苏绥坐着,自然矮了周路阳许多,但他虽然处在下方,却一点惧怕也没有,坦然地抬起头,直视着那双盛怒中的眼睛。
“柏钺,你让开。”
“可是——”
“这是我和他的事,不用牵扯到你。”
苏绥的声音平静却又坚定,带着一丝不可拒绝。柏钺不再坚持,走到一边将空间给二人让出来。经过周路阳身边时,还威胁性的警告了一句:“你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我跟你没完。”
“你?”周路阳嗤笑道,“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话?听不到吗?苏绥叫你滚开!”
柏钺无意与他争这口舌之快,直接无视,冷笑着走出了舞蹈室,顺手将门给关上,以免有人误闯进来。
待他走后,苏绥才对周路阳说:“你用不着对着他发脾气,我们之间的事,我们自己解决,别牵扯到第三个人。”
“怎么?你心疼了?就这么舍不得,连一句重话都不乐意我说?”周路阳讥讽道。
“别这么幼稚。”
“幼稚?”周路阳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苏绥,“是不是在你眼里,我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幼稚?那你呢?你成熟?”
“勾三搭四是成熟,还是玩弄人心是成熟?这就是你的成熟?”
“阿阳——”
“别他妈叫我阿阳!我有名字,少像唤狗一样的唤我!”周路阳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在听到这个称呼之后彻底爆发,他的眼睛猩红着流下大滴大滴的眼泪,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苏绥,你真狠心,你把我当一条狗在逗是吧!”
苏绥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他点点头,道:“好,从今天起,我不再叫你阿阳。”
“有些话,我早就想和你说。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索性今天一次性说清楚吧。”
周路阳的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揪住了往下拽一样,疼得他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
他一直逃避的始终躲不开,如悬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摇摇欲坠,在平白忍受过一天又一天的恐慌之后,还是终有落下来的那一天。
“我先一个一个的回答你的问题。”
苏绥站起身,神色依旧平静,却让周路阳的心脏越发抽痛。他宁愿这个人像普通被戳破奸情的人那样惊慌失措再慌忙狡辩,也不愿意看到他这样冷静平淡的模样。
——他永远都这么理智,永远都这么体面,那声嘶力竭的自己又算是什么?
周路阳甚至想要跪下来求苏绥,不要表现得这么完美,不要再这么云淡风轻,不要让他们之间,变得只有他一个人在乎。
苏绥的声音仍旧平和,听不出来一点波澜:“首先,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联系,今天无论我和柏钺在做什么,拥抱还是亲吻,这些都跟你无关;其次,什么时候你变成一个可怜的受害者了?你究竟站在什么立场,用何种理由,哪来的资格,如此高高在上的指责我,将我描述成一个背叛你的可恶荡.妇?”
“周路阳,从头到尾,都是你在一厢情愿的认为我喜欢你,我非你不可,可是我从来就没有,说过一句喜欢你。”
“你胡说!”
“不可能!不是这样的!”
“你在骗我!”
周路阳接二连三的否认,他绝不可能承认苏绥那句话,绝不承认他不喜欢他!
然而又克制不住的,试图在脑海里搜索苏绥说过喜欢他的证据。可到最后,他惊恐的发现,苏绥是真的,从未说过喜欢他。
周路阳的嘴唇颤抖着,在这一刻失去所有血色。
他的世界仿佛随着一句“我不喜欢你”而瞬间崩塌,所有的信念也在这一瞬间分崩离析。
所见一片黑白,所听寂静无声,所闻淡白如水,所触刺痛钻心。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是想告诉你——”
“你,没有任何资格质问我的私人生活。”
苏绥紧盯着他的眼睛,原来温柔的目光,此刻却化作天罗地网,将周路阳死死地束缚住,拼命想逃也挣脱不开。始终是,从头到尾的平静,不曾有一丝失态,如高高在上、没有喜怒的神明;又或者,像是橱窗里精心织造的漂亮娃娃,美丽却无心。
他说。
“周路阳,我们没有过开始,也不会有结束。”始终是,从头到尾的平静,不曾有一丝失态,如高高在上、没有喜怒的神明;又或者,像是橱窗里精心织造的漂亮娃娃,美丽却无心。
他说。
“周路阳,我们没有过开始,也不会有结束。”始终是,从头到尾的平静,不曾有一丝失态,如高高在上、没有喜怒的神明;又或者,像是橱窗里精心织造的漂亮娃娃,美丽却无心。
他说。
“周路阳,我们没有过开始,也不会有结束。”始终是,从头到尾的平静,不曾有一丝失态,如高高在上、没有喜怒的神明;又或者,像是橱窗里精心织造的漂亮娃娃,美丽却无心。
他说。
“周路阳,我们没有过开始,也不会有结束。”